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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他们都不认识。

陌生车辆本应驶过凌二车队礼让出来的一条道,却在过弯时突然朝车队最中间的这辆MPV冲撞而来。

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明知车辆在后方,还是下意识狂按喇叭,打开双闪朝后车疯狂示意:“嘟——”

乔鸣大吼:“变道!”

耳麦里周渡的嗓音骤然嘶哑:“车!!!”

“砰——”

剧烈的汽车撞击声砸入耳膜,李观棋头部钝痛,对车祸的恐惧迫使他紧闭上双眼,整个人被车身的震动撕扯,撞上了车内顶部。

他像滚筒洗衣机里才扔进去的衣物,轻而易举地被搅动到浑身粘稠,破布一般搭在不知名的位置,分不清身上的雨水和血水哪个更多。

他抱住后脑勺,连一句呼喊都发不出。

只听见车外几乎是同时传来呐喊:

“楚漾!”

“二哥!”

“二少爷!”

主驾驶位开了半边窗,窗外的雨水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混着血水,一路从座位淌到了车轮,轮毂孤零零地转着。

李观棋不记得他短暂地失去了几秒记忆,不记得他是如何被周渡等人拽着腿拖出车内,也不记得乔鸣拼命拍他的像是在打耳光……

乔鸣头皮撞出了血,半边脸已经和血水相融,眼球也充血了,所幸活动自如,很快就撬开了副驾驶的门逃出。

MPV车身太重,雨天路面打滑,轮毂起不了作用,车辆在经过猛烈撞击后侧翻滑出几米,没有完全滚下山沿。

啪啦啪啦。

雨水砸到眼皮上,李观棋呕出一口不明液体,半阗着眼,莫名想起楚漾在渝水时对自己的训斥,想起那理发师架在凌二少爷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含混不清道:“二……二……”

入行四年,李观棋自诩待在集团内部的日子优哉游哉,非常舒坦,周渡又是个非常让人省心不为难下属的好领导,再加上楚漾这么个护犊子的主在,李观棋几乎没有离生死一线如此之近过。

楚漾无数次教导,作为保镖,就要生死置之度外,才能在这个行业做得潇洒,活得自在。

可真正危险来临时,他发现他做不到像陈迦礼那样。

那样直接扑到凌二少爷眼前。

准确地说,陈迦礼伸长臂展死死将怀中形成一个三角圈,将因为猛烈撞击而趴到凌意舶身上去的楚漾包围起来。

他大半个背脊活生生扛住了冲击的大半重量,金属部件砸进肩背,鲜血被利器堵进血肉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顺着手肘流淌下来,汇成楚漾膝盖边的小小湖泊。

楚漾的身体劲瘦彪悍,却在蜷缩成一团时看起来那么脆弱。

人的肉身比不过钢筋铁骨,陈迦礼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猛烈地弹了几下,不动了。

楚漾趴在凌意舶身上,陈迦礼趴在楚漾身上。

尽管已然晕厥,陈迦礼手臂的肌肉线条依旧凸起偾张,无意识地还在用力。

雨还在下。

车辆的双闪犹如猩红的恶魔之眼。

乔鸣顾不得头出血了,和周渡一同指挥着手底下的人把驾驶座上的司机拖拽出来。

MPV后座金属板和座椅压着本就乘车坐姿不标准的楚漾和陈迦礼,一时半会儿根本拖不出来,只能看到血一直在流。

天太黑了,什么情况完全看不清楚,其他车上的三四位保镖都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打着手电筒,拼命抹掉脸上的雨水,现场安静得除了呼吸声只有雨珠砸向车身的巨响。

乔鸣推了推周渡。

周渡淋着雨一直喊,喊什么他听不清,乔鸣只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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