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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毛拿手背抹了眼泪,飞快回头:“还有外面那些……”
“我知道。”时间紧迫,陆旋只能将那三具尸首暂时藏于厨房内,之后再做处置。
很快大夫被请来,两鬓斑白的老大夫问过如何受的伤,被什么所伤,得知是意外摔倒在柴堆上,便没再细问。
正要解开伤患的衣服查看伤口,却被陆旋制止,说了声我来,亲自动手褪下班贺上衣。
耳边是因伤口疼痛而漏出的低吟,陆旋动作更为轻柔,从未有过任何时刻,比此时让他更渴求精准地控制双手力度。
看着一副清瘦的模样,实际上班贺并不孱弱。手臂与肩背的肌肉均匀分布,线条流畅优美,只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注意这一点,所有目光都凝聚在狰狞的伤口上。
老大夫顶着迫人的目光,拿出一壶药酒:“这是用曼陀罗花,火麻花等数种药材,与酒调服制成,饮下便感觉不到疼痛,少受些罪。”
陆旋毫不犹豫:“我来给他喂下。”
他揽着班贺肩背,意识模糊的班贺顺从喝下几口药酒,不多时便陷入昏睡中。
陆旋紧盯老大夫每一个动作,生怕他粗鲁不细致。老大夫清理了伤口,敷上药粉,再用纱布包扎起来,做完出了一身汗,比治疑难杂症还要费心力。
“虽说伤口扎得有点深,万幸没有伤到脏器,只是些皮肉伤,千万别让他压到伤口。我开两副药给你,一日两次煎服,配合外伤药共用。外伤药一日一换,再休养一个月,肯定能好。”老大夫收拾着药箱,“我以前随军的时候,遍地都是比这严重的伤,你也不用太紧张。”
他看了眼给班贺穿衣裳盖好被子的陆旋,又叮嘱道:“对了,这伤深入皮肉,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多半会发烧,得有人照看。夜寒露重,别让他再感染风寒,多给他喂水。等热度退下,就无大碍了。”
温声细细叮嘱的老大夫与那位吕大夫相去甚远,态度亲和,临走甚至安慰了阿毛几句。
送走大夫,陆旋和阿毛守在床边,班贺脸色苍白昏睡的模样吓坏了阿毛,时不时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哈欠连天也要睁大双眼盯着师兄,仿佛一下没看到人就会没了。
“旋哥,师兄什么时候能醒啊?”阿毛声音听起来凄苦可怜,半点想象不到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自小就在爷爷与师兄的羽翼之下长大,京中所接触到的人,都要礼让深受皇帝荣宠的天匠之孙三分。离了京,又有班贺时刻护着,替他兜着,他才能明知自己闯了祸,还满不在乎。可其实他心里一清二楚,是有师兄护着他才能过得如此自在。
师兄出了事,阿毛登时没了主心骨,可怜巴巴趴在床沿寸步不离,祈盼师兄能早点睁眼。
夜色更深,阿毛在一旁困得直点头,差点一头磕在床沿上,陆旋忍不住让他先去睡:“明日一早,你师兄就会醒了。”
阿毛坚持不肯走,死死抓住手边的一切,倔强地睁着眼皮子打架的双眼。只可惜坚持不到一刻,陆旋侧头看着与睡神抗争失败的阿毛,甚至隐隐传来了小呼噜声。
他睡觉不安分,断然是不能睡在这里的。陆旋想也不想,抱起阿毛送到隔壁,替他盖好被子,然后重新回到原位。
长时间趴着似乎令班贺呼吸不顺,身上的被子成了负担,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
陆旋心一惊,扶着他调整为侧躺的姿势,掖好被子。但情况并没有出现好转。班贺面颊浮起异样的红色,眉头皱起,身体做出反应,仰头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些。
陆旋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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