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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斯理地说道,“我说过,很少有人敢拒绝我,这是因为拒绝也没有用。”
他双手环抱,硬是把婴儿那种可爱的姿态做出了几分老谋深算的效果:“同样的,很少有人敢算计我,因为他们算计不过。”
这一瞬间,琴酒仿佛能透过面前这个婴儿那张可爱的脸,看到那个曾经的传奇人物张扬的神情,以至于他少见地产生了一些好奇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才会使得这个人不得不被困在婴儿的躯壳里?
好奇归好奇,琴酒还是有理智的,他只是在心里想想,面上的神情依然镇定:“Boss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这话让里包恩直接笑出声来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琴酒,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你认为谁会赢?”
琴酒能部分地领会他的言外之意,不是“认为”,而是“希望”,棋手问棋子希望哪方获得胜利,这话听起来还有点讽刺。
但是……琴酒笑了笑:“您不是说,这是‘双赢’么?”
“它可以是。”里包恩回答。
“那我就希望它是吧。”琴酒以略显飘忽的语气说道。
他真的不想再多说了,boss和里包恩对他似乎都挺有信心,但琴酒并不是那种很喜欢高屋建瓴思考的人,他还很讨厌面对谜语人,对琴酒来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它发生了,他接受了,不值得谈论更多。
更何况他确实有点疲惫,并不来自身体,完全是由于精神上的消耗,想清楚这件事情本身并不太消耗精力,问题是这件事的附加结论。
简而言之,琴酒一直觉得自己会比组织先完蛋,但现在看来事情难免意外。
在接受了这个最糟糕的可能之后,其余的一切好像都不怎么重要了,不管怎么说,如果他自己就是boss的后手,那么好像也只能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乌丸莲耶至少有一点把握得很到位,琴酒确实不可能放着组织不管,只不过“忠诚”这样的品质有时也是一体两面,并不一定会走向君主期望的方向。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boss会不会后悔。
琴酒默默地叹了口气:真是件糟心事,让人想要再去杀穿几个别墅。
坏消息是,里包恩不可能把每个任务都拿来给琴酒发泄,所以之后的任务再也没有这么轻松又愉快的了。
好消息是,教学实践虽然不轻松,但还是很愉快。
抛下那个根本不可能解决(而且说起来也不应该由他来解决)的问题,琴酒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实践课程当中,里包恩提出连绵不绝的要求,有一些是让琴酒都感到困惑的,但他忠实地完成了全部。
意大利作为一个黑手党泛滥,以至于几乎成为半官方机构的国家,其中不乏奇怪的团体,这段时间琴酒算是长了不少见识,不过成长最快的是他的实力。
里包恩的性格也许称不上好,但他的能力——无论是作为杀手还是作为老师——实在是无可挑剔的,而也许他是真的对这个学生挺满意的吧,琴酒能感觉到,对方确实在很实际地完成着教学,没有丝毫敷衍。
不管事情背后有多少算计,这场教学本身,无论如何,是完美且意义重大的,不仅符合琴酒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全部设想,而且还有所超出,单就这件事情而言,他可以为此感谢boss。
一切进行得按部就班,离开加百罗涅后的第八天,琴酒勾画掉名单上的又一个名字:“有一点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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