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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质偏软,握在手里像绸缎一样。  不言怕弄疼了他,轻轻的梳顺他的头发,从袖子里拿出一根上好的玉簪子,通体透亮,色彩犹如浅蓝色烟雾,戴在发间飘逸生姿。  鹿鸣对着镜子侧头,看他头上这支罕世的玉簪:“好看。”  不言笑道:“这支玉簪叫,凌霄雾梦。”  “传闻凌霄石是女娲娘娘的补天石,这你都能找到?”鹿鸣打趣他,“还雕成簪子送给我,你可真舍得。”  不言笑而不语,他有什么不舍得的?  但凡是给鹿鸣,自然样样舍得。  更何况,在民俗里,发簪是送给正妻的东西。  他送妻子的定情之物,自然要最好的才能拿出手。  澜止送了鹿鸣一串十八子,纵然宝贵,可却送的没名没分,他的玉芙蓉、凌霄簪,都是只能送给妻子的东西。  将鹿鸣以正妻之名娶回家的,终究是他,不是澜止。  不言牵起鹿鸣的手,与他走到殿外的白玉高台上,底下已经站满了百姓,等着凑热闹看一看城主夫人。  祭坛的香火徐徐飘起,不言道:“玉虚城的规矩,只祭地,不拜天。”  鹿鸣:“这规矩很好,地育万物,天却无情。”  不言展露笑容,与鹿鸣十指交握,高举起手臂,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不言的掌心传给鹿鸣。  鹿鸣即刻明白了不言的意思,运起体内灵力,与不言力量交融,两人的灵炁顺着祭坛传遍玉虚城的地脉,霎时间,百花齐开,燕飞蝶舞。  在百姓雀跃的欢呼声中,侍女呈上一根红绳,红绳的其中一端绑在不言的腰带上,另一端系在鹿鸣腰带上,将两人牵在一起。  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红绳牵绊,生死不弃。  龟总管喜笑洋洋的上前:“请城主与夫人对饮合卺酒。”  鹿鸣便跟不言在城中众人的见证之下,饮下合卺酒。  祭坛火焰瞬间窜起三丈,城中灯火通明,花灯满城,昼夜狂欢。  不言牵着鹿鸣坐上花车,同乘花车在玉虚城游玩一圈,撒喜糖,受祝福,与民同乐,这也是玉虚城主婚礼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不言跟鹿鸣腰间系着红线,两人就算走路也必须挨得很近,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步,形影不离。  车里放着几筐的喜糖,奏乐声欢快的响起,城中百姓歌舞欢庆。  鹿鸣抓起一把喜糖扬出去,抢喜糖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不言静静坐在他身边,含笑的看他扬喜糖。  人群中,一个卖花的老汉眯起他的老花眼仔细看,他刚开始是没认出不言的,但鹿鸣那张脸实在好看的让人记忆犹新。  刚巧鹿鸣把一块喜糖砸向那老汉,老汉倒抽了一口气。  这两人,就是那日问路的两个人!他还骂过那个臭和尚像白馒头!  老汉两眼一翻差点昏厥过去,要死要死。  鹿鸣咯咯的笑出声,不言抿着笑,他当然不会跟卖花老汉计较这个,跟鹿鸣一起扔了快喜糖给他吃。  不言今日话说的也不少,到了这个时辰,嗓子有些不大舒服,从随身带着的瓷瓶里磕出一颗方块药来。  正要放进嘴里,鹿鸣握住了他的手:“还要吃这个吗。”  “若不然,我……”不言沙哑的声音说明了一切,若不吃,他便说不大出话了。  “又不是非要说话,你手语不是也打的挺好。”鹿鸣剥了一块糖放进不言嘴里,“将你苦兮兮的药收了。”  “是。”  不言听话的将药收了,小心翼翼的凑到鹿鸣脸侧,鼻尖蹭过他的脸颊。  鹿鸣转过头,与他鼻尖相撞。  不言受惊似的睁圆眼睛,看到鹿鸣眼尾笑得弯弯,眼眸像是容纳着星河璀璨,胜过世间一切美景。  鹿鸣倾身,笑吻上了他的唇。  花车上,两人交颈缠绵。  欢呼与祝福都变作虚幻的背景,唯有纠缠至死方休。  玉虚城中,表达爱意是最无需害羞的事。  不言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鹿鸣是他心尖上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辱他。  游城之后,便是洞房。  喜烛摇曳。  纱帘层层垂下,遮住里头欢爱的人。  不言深吻着身|下的人,鹿鸣有些喘不上气,胸口起伏着,只能在接吻的空隙喘息,身体随着窒息感不自觉的紧绷起来,抬手搂住不言的脖子。  气息不停的在二人口中交替,烛火都变得暧昧。  不言用红绸在鹿鸣手腕上缠了两圈,上举捆到了床头。  鹿鸣还未喘匀:“做什么……”  [怕你跑了。]  不言简单打了个手势。  鹿鸣笑出声:“我力气没你大,个子没你高,如今术法也拼不过你,能跑哪儿去?”  那不言也不放开他,将他凉飕飕的脱了个干净。  红绳也不能浪费。  不言在红绳上穿了一颗夜明珠,重新系在了鹿鸣的细腰上。  他皮肤白,红色很衬他。  鹿鸣故意笑他道:“和尚庙里长大的假秃头,你会吗。”  不言没答他,没让他看清自己眼底狡猾的神色,俯下身去亲吻他。  半刻之后。  鹿鸣鼻腔里发出暧||昧的气音,被捆在床头那只手骤然抓紧了红绸,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红绸揉攥在掌中,似乎还沁出微微的细汗。  窗外桃花悄然绽放,剪影修长的投在窗上。  鹿鸣瞳孔逐渐失焦,抬着下巴仰起薄汗的脖颈,脚趾勾成一排,床单皱起波浪纹踩在脚下,被绑着的那只手带着劲儿的张开,又骤然攥成一团,抓住红绸。  城中天灯漫天,彻夜未眠。  第二日,鹿鸣睡到日头高升才醒。  他是能再睡会的,但不言把他的肩膀枕麻了。  他睁开眼,又粗喘了一声皱起眉,他身上像是被揍了一样。  不言还睡着,跟个小孩似的让他搂着,枕在他肩窝上。  鹿鸣抱了抱他的大和尚,抬起手指来,从眉头抚到眉尾,落在眼尾的红痣上。  不言眼珠微微转动,抬起眼来看他,想要说话却只发出磕绊的音节。  他忙又闭上嘴巴,打手势道:[这么早就醒了,我枕的你不舒服了。]  不言把脑袋挪到了自己枕头上,让鹿鸣轻松一下。  “没事。”鹿鸣凑到他唇边,鼻尖顶着他的脸颊,质问,“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招式。”  他还以为和尚庙里长大的不言,脑袋里会单纯些呢。  没成想……  不言用口型道:“你教的。”  鹿鸣在他锁骨上狠咬了一口,瞪他道:“你再放屁。”  他什么时候教过这些?  不言嘶着气揉自己锁骨上的牙印,一脸委屈相:[就是你。]  “你再……”鹿鸣刚要发作,看到不言枕头底下好像有本书,露出了一个书角。  “这什么。”鹿鸣从不言枕头底下抽出那本书。  这书已经有些年岁了,书页有些泛黄,书线松动,看起来被翻阅过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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