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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陈盛交往的头一个月里,朱茗确实隐隐不安,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雷。这过于温馨幸福的表象,她总觉得下一瞬就要被打破。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么个打破法儿——把这俩人组团放在她一个初入情场的小姑娘面前,这考验也太艰巨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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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茗对林禹成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帅,想画。
其实见到这种程度的帅哥,画了也就画了,就算是男朋友的朋友又怎么样呢?只是画一幅肖像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那晚朱茗起了三次形,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把画画下去——她画画一定会融入感情,那她的色彩表现了她当时什么样的情绪?她的视线焦点聚集在哪里?她为何会选取这个男人轻扇衣领、眉目忧虑的姿态?
明明席间还只是被惊艳而已,夜深人静时再一细琢磨,竟愈发恐慌起来。
这画是万万不能画的,但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又让朱茗倍感焦灼。于是最终就只是画下了林禹成的衣领和胸口部分,然后长出一口气,得偿所愿地趴下睡了。
想起答应过要给林禹成发油画的高清图,还是第二天睡醒后的事。
她发了一张尼蒂斯的《巴黎奥特伊的比赛》,还有一张萨金特的《高鲁特夫人》。看了看觉得有点生硬,于是又点过去一个她常用的“撒花”表情包。
对面隔了一会儿回过来一句:【谢谢!】
朱茗便松了口气按灭手机——嗯,又是一场完美的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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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盛听着林禹成的手机提示音警觉:“谁啊?别跟我说你又有工作,咱不说好今晚跟那帮发小聚聚的吗?”
林禹成边接收文件边回:“你女朋友。给我发油画的图片。”
“哦,就是昨天说的那两幅是吧?”陈盛伸个懒腰,“怎么样,昨天那顿饭对你来说有收获吗?”
“有啊。”林禹成说,“没有哪个画家会愿意把画交给一个不懂行的人展出,我对这些艺术作品了解得越多越细,跟他们谈起来就显得越有诚意。”
“啧,不愧是我禹成哥。生意场上讲诚意,这不得让人给玩死啊。”
林禹成看他一眼。
其实陈盛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很多时候林禹成会觉得,陈盛比他更是做生意的料。
陈盛骨子里是个混蛋,但追本溯源一个人之所以能够允许自己这么混蛋,是因为他出奇的活络。
像林禹成是不怎么打理学校里的人际关系的,他觉得是浪费时间,又很消耗精力。但是陈盛就觉得客套两句就能给人留个好印象,那何乐而不为,毕竟形象好了干什么事儿都方便。
其实仔细想想,二人的这种性格从小时候起就已经很有苗头了。
当初陈盛被那帮所谓发小抱团孤立欺负,自个儿躲着哭完还能嘻嘻哈哈往人身上贴。这种气别说让林禹成忍了,他连看都看不下去。
于是他上去把那伙孩子一个个捶哭了,一时间上门寻仇的家长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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