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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来信时有说这个县令能信任,却偏偏卖了个关子没说是谁,他们也没想到是陈扰平。
京城离这里甚远,陈扰平本想写信告知他们他高中榜眼的事,得知自己得来蝉铁县当县令后,他当即信都不写,亲自过来报喜了。
承隽尹颔首。
跟陈扰平聊了一天,他也累了。
他抱着棠哥儿躺在床上,“丐先生是探花。”
棠哥儿一喜,问:“丐先生任何职?”
承隽尹喃喃道,“兵部……”
他话还没说完便没了声响,棠哥儿抬眸,只见承隽尹已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他心疼的抿了抿唇,轻手轻脚的脱掉承隽尹的外裳,给承隽尹盖好被子,又吹灭烛火躺在承隽尹身旁。
进入梦乡前,他忽而想到,兵部不都是向绝的人吗?
承隽尹离开蝉铁县这天,蝉铁县的街道上挤满了人。
他们都是来送行的。
由于人多,马车走的极慢。
人们争相恐后的往马车上塞东西,有干粮有银钱也有百姓们自己做的小物什。
他们感激承隽尹,也舍不得承隽尹走。
承隽尹撩开帘子,看着外头闪过的一张张脸。
这些脸中,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有认识的,也有素未谋面的。
他回想起他来时,他们瘦如枯骨、神色麻木。
现在他们的眼里都带着生的希望。
承隽尹放下帘子,轻笑道,“好,好。”
他用一年的时间让一颗枯木焕发出勃勃生机。
好啊,太好了。
他这一年的努力,没有白白浪费啊。
狗困红着眼眶看着熟悉的街道,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可现在,他要走了。
他不后悔,跟着大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被大人从大雪底下救出来的。
老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人就是他的福。
然婆婆追在马车旁,喘着气问:“还回吗?回来吗?”
“回!”狗困擦掉眼泪,眼神坚定的。
等大人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回来。
当马车驶离城门时,不知是谁先跪下的,当承隽尹忍不住回头看的时候,只见城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跪送他离开的百姓
陈扰平站在最前面,跟他挥着手,笑得很憨,眼里却藏着野心。
他会好好治理蝉铁县,成为一个不逊色承兄的县令。
奈何等到陈扰平卸任,都没能完成后面半句话。
蝉铁县史上记载,承隽尹是蝉铁县历年来任职期限最短的县令,却也是最得民心、最有作为的县令。
几十年后,两鬓斑白的狗困在竹子酒楼里听人说书,还能听到老人们议论起承隽尹。
“我还记得承大人来时就坐着辆朴素的马车,走的时候,也是坐那辆马车,只是那时马车上边边角角都挂满了百姓们送的东西,我记得我挂了条腊肉上去,也不知大人吃到没……”
……
蝉铁县距离蝉州大概半月的路程。
承隽尹生怕棠哥儿坐车不舒服,这次做了充足的准备。
奈何这些准备都没用到棠哥儿身上,全用在尾昧身上了。
尾昧身子弱,一路人小病不断,生病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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