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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厄看着霍序则终于抵抗不住睡意彻底闭上眼睛,挠他后颈上侧发茬的手也停了下来。

很久很久以后,刑厄不自觉收紧了放在霍序则后背的手,不知是不是不太舒服,霍序则动了下,刑厄又小心翼翼松了两分劲。

霍序则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作为“厄运”降临人世的少年,从出生开始便只懂得“活着”,而不知“生活”是何物?

霍序则是刑厄从出生起,遇见的第一个“喜欢”,也是直到现在唯一的“想要”。

他不会知道,他那样喜欢撸毛抚摸的白狮,只是因为某个刑厄打完工匆匆翻墙回校的上午,阳光晃眼灼人,他看着霍序则从花坛中抱出了一只得了白化病的小猫。

刑厄躺在霍序则的身侧,他静静看着霍序则,一向隐忍克制的眼神终于逐渐泄露出一丝带着强烈侵略性又深不见底的深沉欲念。

刑厄反复告诉自己,霍序则就在他的身边,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耳侧,他想抚摸霍序则的头发,霍序则就会自然而然用发顶在他的掌心轻轻地蹭,他……

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刑厄,你的喜欢把我吵醒了……要接受惩罚……”

原本应该熟睡了的人此刻睁开一双雾蒙蒙让人迷醉的眼,埋头衔住恋人脖颈上那根用二十条捆粽绳编织成股坠着的翡翠纽扣,在刑厄圆润凸起的喉结上轻摩逗弄。

刑厄不自觉仰起头,手掌无意识扣紧霍序则的后脑,下一秒又怕弄疼了人似的强迫自己卸去大部分手劲,虚握住一缕怀中人的发丝,喉结不住震颤。

甘愿,受罚。

没有人能够回去年少,所以刑厄也没办法把霍序则从少年的梦中抹除。

就算是水中捞月,刑厄也永远无法放开掌心珍藏的那一捧皎洁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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