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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方棉突然病了,趴在床边吐了两回。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唇角也失了颜色,缩成一小团。被梁遇衡捧在手里的珍珠失去了美艳的光泽,像落了一层灰。
漱完口,梁遇衡把方棉扶坐起来靠在肩膀上,拿被子把人紧紧裹住,生病了的方棉好像更小了,一团被子包着躺在人怀里,紧闭着眼睛,灯光下皮肤白的几乎透明,如同薄薄的一张纸片,脆弱到一碰就要破碎。
“棉棉,张嘴。”梁遇衡从桌子上端起盛了热水的玻璃杯子,杯口触着方棉的嘴唇。他侧着脸去哄方棉,眉骨很高,眼眶深邃,在方棉闭紧了嘴巴不肯动时,眉头紧皱,唇角都抿成了条直线。
在商场上处理任何问题游刃有余的梁遇衡在方棉生病这件事上也会束手无策。
“棉棉。”
方棉的脑袋在他肩膀处蹭了一下,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微弱的声音说,“很难受……”
梁遇衡拿遥控调节了灯光亮度,卧室里就暗了下来,只有一点光亮,像蒙了层纱。
杯子倾斜一点水就触到方棉有些干涩的嘴唇,梁遇衡轻声说,“等会儿医生就过来了,喝点热水肚子就不难受了。”
方棉的嘴唇这才张开点,喝了一点,说,“烫。”
“烫一点好。”
“嗯……”
楼易过来的时候已经半个小时之后了,穿着家居服,连医生标配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套上,整个人透着凌晨就被叫醒的不悦和困意。带着仪器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方棉的身体,他脱掉还没捂热的橡胶手套,和梁遇衡一起走了出去。
“没什么问题,就是受了点凉。”门外楼易拿湿巾一点点擦着指缝,头发保持着没打理的乱,“下次这种小问题没必要凌晨打电话给我,随便叫一个都可以解决。”
梁遇衡“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心情跟他斗嘴。
楼易擦完手,抬头看到梁遇衡担忧深色有些夸张的脸,有些无奈,“受个凉而已,又不是第一次,我想你早就该习惯了吧。”
习惯了吗?
梁遇衡想他怎么也不会习惯。
在和方棉生活的每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方棉会有超过九十天都在生病,大大小小,可能今天突然发烧了,也有可能明天不小心下楼扭到了脚。生病和受伤对于方棉来说算是家常便饭,对于楼易这个医生来说更是每天都会接触无数例。
但梁遇衡从来没办法习惯。
他可以习惯方棉很少的健康快乐的一天,但不会去习惯方棉生病受伤的许多天。
因为他爱方棉。
梁遇衡苦笑一下。
“对了,等方棉这阵子好了,你带方棉到我那里再检查一下激素水平。”楼易弯腰在桌子上开了药单,突然想起检查时方棉躺在床上穿着睡衣也能看出来点弧度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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