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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换上高跟鞋,跑得飞快,简直可以说是绝尘而去。
门关上,窗户缝隙里传来风吹树叶的响声,再无其他声响。
我停在原地,屏气凝神听,只听见了细微的人声——真是场面人,连吵架都要控制在别人听不见的声量之内。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一定想听别人隐私的好事之人,我收回了注意力,没再细打探,准备上楼去找柳江。
没想到楼梯口人影一闪,我看见他从楼梯转角处走了出来。
柳丝丝全程都看在眼里,现在她见到我俩重新凑在一起,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个事了。
“楼下交给你们了。”她选择做甩手掌柜。
其实也是因为她注意到我俩氛围不太对,女人的直觉,向来不能小看。
我还保持着礼貌,伸长了脖子向她道辛苦,柳丝丝懒得理我,也懒得看我可以打扮成好学生的样子,一扬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柳江停在我眼前,我有些尴尬地把掖进裤腰的上衣扯出来,我俩无言而立。
“演太过了吗?”我问他。
“有点。”他回我。
其实如果留顾童宇的父母细想,他们肯定会察觉出事情的不对来,现在已经是信息时代了,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会有一个打扮刻意的好学生,特意上门道明事实来呢?
但关键在于,他们的局促和自尊不允许他们细想,因为他们最害怕的事情被戳破了,那就是一层称为“乖孩子”的遮羞布。
一个本可以让父母在邻里乡亲前直着腰的好学生,就这样以一种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姿态走偏了,又或者因为父母的绝对期待,让走偏成为了必然的结果。
现在的他不是完全的圣者,也不是完全的恶霸,他能在同龄人面前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但回到曾让他自己闻风丧胆的家面前,他又退回去了,现在的他是一个不完成体,包含着两面性和不确定性。
为什么我会这么清楚呢?因为我差点也要往这个方向走了。
在转到二十中学之前,我和原本高中的人打了一架。
原因是什么我早忘了,但我记得我每次打架之前的感觉,不为什么,只因为我是无忧无虑着长大的,我好看,我优秀,我被父母和同龄人爱着,我自由一下,我去上张牙舞爪地闹一下,没人会怪我。
过去的我对柳江,好像也是这样的态度。
我深知自己在被在乎着。
但我又是幸运的,我可能只是聪明了一点点,又或是多被柳江在乎了一点点,又或者我的父母能稍微好那么一些,总之,我和顾童宇最终走向了不同的人生。
而这个如此幸运的我站在这里,第一个感受到的情绪居然是窃喜。
我窃喜了,但紧接着,我又为自己的窃喜感觉到了羞耻。
柳丝丝又从楼上下来了,这次显然气不顺,她左手一拿顾母的手提包,右手一拽顾父的公文包。显然这俩人都走得急忘了拿东西,又不好意思回头来要,刚刚被叫做“坏学生”的柳江不是好的选择,而此时此刻连书都不用读的柳丝丝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沟通对象。
她瞅了我俩各一眼,没话可说,一脚踹开门,扬长而去。
半分钟后,又一脚把门从外踹开,自顾自上楼去了。
我主动承认错误,奈何柳丝丝已经走了,我只能转为向柳江说:“青春期小孩是挺烦人的。”
我说我自己,顺便说说柳江。
柳江倒是替我打了个一个圆场,他说:“她原来也总这样,动不动就跟我发脾气。”
我倒是觉得按平时我俩这个折腾程度,柳丝丝脾气都算好的不得了的了。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房车旅行是一定要取消了,柳江看着窗外恢复安静的小院,喃喃自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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