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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证的,补充蛋白质,钙,维生素,还有充足的睡眠和适当的运动,就是长高的外部因素。

“贫民能吃到牛羊肉?”拉赫里斯眼里充满了质疑。

以自己的了解,平民日常饮食非常简单,大多都是以素食为主,面包,蔬菜,水果,肉食非常有限,想要完成这套长高理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这人的前身还是奴隶,奴隶只配喝稀粥,哪怕是啤酒都是贵族们偶尔大发慈悲的恩赐。

伯伊抱着手,闻言耸耸肩:“那你一定不知道,贫民窟总有很多求生的方式。”

“例如?”拉赫里斯问。

伯伊回忆了下,说:“比如等在贵族的猪圈里,或者去垃圾场,贵族们的恩赐非常丰厚。”

他说这话时,眉眼都带着笑。

“你……”拉赫里斯微怔。

看惯了这奴隶的张狂,很多时候他甚至会忘记对方的奴隶地位,哪有奴隶这么嚣张的。

“你父母呢?”拉赫里斯问,“你的父母不养育你吗?”

要知道如果被贵族知道,自己吃剩的东西被奴隶吃了,贵族们会非常愤怒,贵族的愤怒往往意味着死神欧利西斯即将探访。

没有贵族能够忍受自己的东西被奴隶触碰,哪怕是他们吃剩不要的。

“父母,”伯伊唇角的弧度自然,“死了。”

少顷,他微笑着补充道:“现在父亲大概是死了。”

“大概死了?”拉赫里斯从来没见过有人对生死如此含糊。

死了就死了,没死就是没死,什么叫大概死了。

“因为我来到这里以前,他生病了,”伯伊叹息一声,“很严重的病,照顾他的人说,他大概熬不过两个月。”

事实上,在他来到古埃及以前,他刚刚见过自己的父亲。

在监狱里,那个记忆中强壮有力的男人瘦得像是一块风干的腊肉,眼窝深陷,身上带着青紫的淤伤,手腕上是新旧不一的疤痕,一条盖着一条,让人联想到画素描时的排线,美感而富有艺术气息。

因为病痛的折磨早已神志不清,哪怕是见到了他,也只会重复一些咿咿呀呀的话。

明明已经这么老了,却跟个不会说话的婴儿一样,让人心生怜惜。

临走前,他给狱警塞了钱,希望对方能好好照顾自己的父亲,让他再多享受一下这美好的人生。

想到那个男人麻木空洞的眼神,伯伊还有些遗憾,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他甚至想要在这个监狱任职,陪着父亲安度晚年。

拉赫里斯以为对方说的来到这里以前指的是进入王宫。

据他所知,阿伊两年前就跟着梅丽特了,但这以前他是怎样的人没有人知道,毕竟没有人会去试图了解一个奴隶的过去。

“你和你父亲关系不好?”哪怕对方一直面带微笑,但拉赫里斯的第六感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

伯伊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会,我欣赏这个男人,还有我的母亲,我很爱他们。”

“那你为什么要笑?”拉赫里斯从来没见过有人提到自己去世的家人时是微笑着的,他对母亲没有什么感情,但只要想到那个人死亡时的模样,都会觉得心脏闷闷的。

那么鲜活的,喜欢哭泣的女人,被丢弃在荒芜的沙漠,三天时间,秃鹫用鸟喙撕裂她的身体,衔出内脏,啄食着她的血肉。

而他就像是在远处等待喂食的幼鸟,睁眼看着晚冬的雪融化在这片名为埃及的沙漠里。

“想到深爱的家人,并且微笑是一种幸福的表现,他和母亲是我人生的启蒙者,”伯伊说,“没有他们,我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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