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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交好,可她也早逝世了,关咱们什么事?哥,要是仙山卫知晓他们上过雷泽船,咱们两千余人都得掉脑袋!他们倒好,拍拍屁股出了瀛洲,毫发不损,只留咱们遭殃!”

司晨说着,恶狠狠地盯着楚狂一行人。她不像边军一般与楚狂有出生入死的交情,对这传闻里“阎魔罗王”满心防备。

言信只是敦厚地笑,急得司晨一跃而起,大叫:“你还笑!”

“不打紧的,近来无仙山卫在瀛洲。外头风浪又大,想入瀛洲都入不来。咱们不日便动身去青玉膏山,很快便送走他们。”

司晨还想争辩,这时却听一个柔柔的嗓音道:“阿晨,你怎么衣衫还湿着?快快换下,免得感了风寒。”

司晨转头望去,那跋扈神色突而烟消云散了。只见一个头饰簪花围、着藏青色大裾衫的少妇走下楼来。那少妇粉白黛黑,雁眸善睐,肚腹高隆,显是有了身孕。那少妇笑起来时好似有春风拂面,融去了司晨身上的冰棱:“又同你大哥争什么呢?说来予我听听,我好教训他。”

“没,没什么。”司晨慌忙摇头,埋头吃鱮鱼肉。这少妇是她嫂子,义兄言信的堂客阿初,因对她是有别于众人的婉娩可亲,纵司晨在外头如何做混世魔王,见了她也得戢鳞。

阿初道:“闹别扭不与我说便罢了,可别怠慢了身子。”她取过一条手袱儿轻轻拭着司晨的面颊,将水珠抹净了,司晨脸上一红,揪过巾子,自己胡乱抹了一通,扔在案上。阿初见了楚狂一行人,觉得意外,多问了司晨两句,可司晨却闹别扭,不肯与她说话了。

阿初还想再开口问她,却听得船内一阵喧哗,是军士们在起哄:

“睡一个!”“睡一个!”

原来方才方惊愚投壶作了输家,被军吏们撺掇去啮楚狂的舌。楚狂虽是赢家,但因久别瀛洲的干系,人人皆想戏谑他。

可谁知楚狂兀自去同方惊愚唇齿相错,浑不在意。军士们一阵惊呼,得寸进尺,继而笑道:“看来这是难不倒楚兄弟的了,想必在蓬莱早同殿下厮混作一块,有了口舌之亲罢?”

有人叫道:“接颔有甚难的?要罚他俩就炉铸剑才成。”于是众人火上浇油,齐声喧嚷:“睡一个!睡一个!”

方惊愚咬牙切齿,平素冰冷的脸此时已红得好似熟透的大虾。楚狂若无其事,对军士们笑道:“我倒无所谓,只是我既非良人,又不合法相,怕是殿下选妃看不上我哩。”众人又是一通大笑。

方惊愚正要发作,楚狂却揽过他的肩,将他带到僻静处,说:“你急什么呀,我败坏了你贞洁名声了么?”方惊愚闷闷地摇头。

楚狂说:“他们不坏,就是嘴欠,你能逃出来也是托了他们的福,而且过几日咱们出瀛洲也要倚仗他们,能和他们打作一片最好。即便是贵如白帝,昔时也是从军中混起的,你身为皇子,都没法倾身下士,如何统摄五座仙山?”

这厮平日里疯疯痴痴,这时说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还帮自己筹谋后了往后的事,想推着自己登极。方惊愚点了点头,但神色依然发闷。楚狂蹙眉:“又怎么了?”方惊愚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你……刚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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