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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请列祖列宗庇佑闵乔,顺遂无忧,福泽深厚。”
两人三鞠躬,将香插到香炉里。
严家年纪最大的老叔祖拿出族谱,准备好笔墨。
严敬存拿着族谱给闵乔讲上面这些人都是谁,严家每一代的故事都有记录,闵乔认真听着,有些记不住,打算等以后让严敬存再给他讲一遍。
家谱翻到后面故事开始变得熟悉,严观培,严丛达,然后是严敬存和严宝韵。
故事讲完,严敬存将族谱翻到最新一页,提笔在自己的名字旁边写下三个字,“妻 闵乔”。
老叔祖戴上眼镜,在记录上写下批注。
“农历壬辰年三月初七,严家家主严氏敬存娶妻,添人口一,曰闵氏乔。愿夫妻和睦情深,一世一心。”
“谢谢叔祖父。”
严敬存道谢,他去请叔祖父时,担心叔祖父是否会答应,老叔祖一百零几岁了,别被他气出个好歹,他就真成不孝子了,但叔祖父闭眼听完什么也没说,仅是告诉他把日子写下来,他年纪大了,容易忘。
老人摘下眼镜,颤颤巍巍地收进兜里,岁月使眼皮耷拉下来,许多东西都看不清楚了,但心里愈发明镜,他活一百多年了,什么事都见过,儿孙自有儿孙福。
看见家谱上并列的两个名字,闵乔似乎懂得这些仪式的意义了。
人们总是在婚礼和各种仪式上说着老套的祝福语,千百年来反反复复都是这些词,翻不出什么花样,但客人依旧不厌其烦地说着,主人不厌其烦地听着,因为所有俗套的贺词都是代代流传下来最朴实美好的祝愿。
轮到他自己,他才明白,每一句好听的贺词都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乔乔,过来。”
严敬存牵过他的手,两人一起给供桌摆上喜烟、喜糖、喜酒,走到爷爷面前时,严敬存端着杯子,让闵乔给爷爷倒酒。
“爷爷,我带您孙媳妇来见您了,这是闵乔,上次去墓园给您见过。我听您的话,找了个人品端正,清白善良的好老婆,除了不是个姑娘。您要是生气梦里来骂我就行,他年纪小,别吓唬他。”
闵乔倒上酒,腼腆地叫了一声。“爷爷。”
两人祭完祖走出祠堂,湛蓝的天空中飘着一朵白云,像是严观培生前留的白胡须。云朵的形状不停变换,随着车队一路飘到了婚礼现场,仿佛一位老人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地说“你个孙子”。
婚礼现场一片盛大。
宽阔整洁的草坪,背后是凌山市最豪华的酒店,香槟、蛋糕摆成流水席,天上还飘着几个热气球。
百米红毯,万朵花海。
严敬存浅浅表示满意,这样免得以后两个人老了,围炉夜话的时候,乔乔回忆起婚礼只有简单的四台车和一座白色小教堂,别人有的他的乔乔也要有,不能亏欠老婆,让老婆留下遗憾。
闵乔坐在休息室望着外面夸张的阵仗,目瞪口呆,原来严敬存喜欢这种风格啊,那看来在圣玛市办的婚礼的确委屈他了,不过也对,严敬存当然值得最好的。
夸张就夸张吧,敬哥喜欢他就好好配合,以免以后敬哥想起来觉得遗憾和难过。
严敬存和曾慧慧站在前面迎宾,为了给外孙撑场面,曾老爷子打上西装领带,戴上怀表也跟着站着迎宾,把到来的宾客都吓了一跳,跑过去握手。
其实严敬存没请太多人,无非是一些亲朋好友,关系太远的,或者普通的生意伙伴便没发请柬,他不希望在自己的婚礼上听见闲言碎语,谁敢在他的主场嚼舌根子,那就是不给他面子。
奈何凌山市上层圈子不大,首富严家办婚礼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托关系求一张请柬,而严敬存也并未想到在请柬上限制参加人数,只写“欢迎携亲眷参加”,于是出现了一张请柬带来一家十口人的景象。
但既然人家诚心诚意来送祝福,他就微微一笑表示欢迎。“这边请。”
宾客渐至,现场慢慢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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