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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林斐的手:“母亲,我知道,自你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一直注视着你,不管他们把你藏在哪里。”

林斐抬头看他,眼神懵懂,慢慢的,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像抓着幻想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抱希望地祈求:“你知道他们,那你……如果连死了那么久的虫母你都能复活,爸爸妈妈他们也能被复活吗?”

赛加一怔,抱住林斐微微颤抖的肩,低声说:“抱歉,母亲,死去的生物是不能被复活的,这是自然的规律。”

赛加低声喃喃:“我并没有能力复活谁,母亲,您和他们不同,您从未死去。”您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段时间,抛弃了躯壳,抛弃了我们。

“我能做的,不过是让属于您的力量回到您的身体了。”

林斐的喉咙一窒,瞬间失声。虫族世界总是发生那么多离奇的事,赛加这样身份特殊的“神之子”身上甚至能看到长生的奇迹,然而普通虫族,还有爸爸妈妈这样脆弱的人类,仍然遵循客观的生死规律——那么他呢?曾经作为人类、后来变成虫族的他,既然一直疾病缠身,又是为什么能活下来?

难道他是特殊的?就像赛加说的那样,他也许是“母亲”的转世,也许是虫母新生的容器载体,因为这特殊的体质,他罹患基因病,又在这虫族世界获得赦免权,无论被怎样折磨总能死里逃生。林斐不知道这对他而言是礼物还是诅咒,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对为他而离开家园的爸爸妈妈而言,是灾难吧?

他的畸形和他的父母无关,却骗他们背井离乡,他们为他的残疾而愧疚,为之做出所有努力,甚至付出生命代价。无辜的人已经死去多年,一切的始作俑者仍然活着。林斐不知道,他这样活着,是父亲母亲想要看到的吗?

林斐感觉到自己被赛加紧紧抱住,不知道被带去哪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妙音节在他耳边跳动盘旋,搅乱他混乱不清的思绪,让他头晕目眩,他眼中赛加的模样开始模糊扭曲,他听到赛加说:“母亲,别再离开我。”

视线模糊到无法分辨周遭世界,一阵尖锐的啸音后,赛加的声音和其他所有杂音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

再次睁眼,林斐似乎仍然身处如同祭坛一样的殿堂,周遭极度安静,空无一人,到处洁白一片,林斐抬头,只见雪色蔷薇花瓣飞舞,晃晃悠悠落到一排排圣母像上,重复的华美雕塑带来一种令人眩晕的冲击感,梦境般朦胧奇幻。

低头,林斐发现原先横亘在地上的虫族尸体、溅射的血迹已消失不见,连同所有虫族——包括赛加、尤里安、兰德他们在内,全都不见了踪影。更让他迷惑的是,他似乎正坐在原先虫茧安放的地方,也就是那张巨大无比的——床上?

“母亲……”大提琴一样高贵磁性的声音在林斐耳边响起,伴随着一股冷冽香气逼近,林斐被身后的人抱入怀中,对方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一只手则伸入他的大腿之间,林斐被摸得哆嗦了一下,立即要推阻开对方,然而四肢全像是不听使唤,一碰到对方反而如同肌肤饥渴症患者一样缠了上去,让自己更深地陷入这个怀抱。

在两人说不清是推阻还是缠绵的动作间,林斐身后那个男人一只手捏住林斐的下巴,林斐顺着对方的力道侧过头,一个窒息般的吻立即附了上来,林斐不受控地伸出手去抓对方的肩膀,愈来愈紧密的靠近,对方银白的发丝都滑落到林斐颈窝,与林斐乌黑浓密的卷发纠缠在一起。

就在连空气都变得黏腻湿热的空间中,银白长发的雄虫突然微微和林斐分开一段距离,他盯着林斐的被亲吻后泛着亮晶晶光泽的嘴唇,眼神微动,挣扎了片刻,他说:“母亲,我们已经抓到了那个叛徒。”

林斐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分明想要走开,可面前这只陌生雄虫看上去格外诱人,让他情不自禁想要……对方的动作停止,林斐却不想停止,他按着对方的肩膀,借力要坐到对方身上,然而就在这时,从胃部顶上来一股恶心感,让林斐身体晃了晃,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来,对面的雄虫面露焦急之色,立即上前抱住林斐,一只手小心地护住林斐的腹部:“母亲您怎么了?”

林斐无力地趴在雄虫身上,他也想问自己到底怎么了?!

心中巨大的疑惑感还没解决,林斐心底又猛然冒出一股自己都说不清缘由的陌生愤怒,他的嘴巴微张,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吐出几个字:“把那个叛徒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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