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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地开启了空调。

课程形式也发生了转变,从原本的教师评讲练习变成学生主动提问教师再针对性讲解。

越是临近大战,大家的神经绷得越紧。

班级垃圾桶里全是冲泡速溶咖啡的包装袋,还有各种用完的风油精瓶子、八仙棒壳子甚至膏药贴盒子……考生们为了提神醒脑,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整个高三年级的楼层都笼罩在一股箭在弦上随时可发的凝滞气氛里,杜若酩哪怕是课间站在走廊栏杆旁吹个风,都能听到旁边同学振振有声地背着核心考点单词和固定搭配。

“round the clock”

夜以继日,杜若酩联想到之前给姚心杉讲的完形填空,不自觉地回头看向自己班级教室的最后一排,姚心杉坐在角落的座位上,望着教室另一侧的窗外发呆。

杜若酩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他聊聊,这个念头刚出现时,阿衬的身影就已经率先映入他眼帘了。

“算了,老姚,我再担心你我就是小狗!”杜若酩眼看着十班的咖啡大使阿衬把一瓶咖啡放在姚心杉桌上,心里看似酸酸实则欣慰地胡乱想着。

高一高二的学生们在教学楼前的小广场上玩闹,杜若酩的眼光无目标地在广场上扫着。

忽然觉得在某个不显眼的位置上,好像有个人也同样在看着他。

杜若酩立刻条件反射地往教室墙壁那一侧退了两三步,后背直接靠在凉凉的瓷砖上,又条件反射地回弹了一下。

那张仰着的脸,杜若酩怎么都不会忘记,是孟溪舟。

“离孟溪舟越远越好”,张有弛的告诫适时地在杜若酩脑海中响起。

“都打预备铃了你怎么还在这站着?”从水房打水回来的钱绻不解地看着非正常状态的杜若酩,疑惑发问。

“……打铃了吗?”杜若酩支支吾吾反问,左手尴尬地拽了拽夏季校服的下摆。

“打了,就在你头上打的。”钱绻抬手指了指头顶上的铃声扩音器,“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学傻了?”钱绻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伸出来想要晃晃杜若酩。

杜若酩本能地想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谁成想他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打到钱绻端着的还敞着口的保温杯。

“哎呀,嘶——”杜若酩手背上似曾相识的滚烫痛感,再次出现了。

“我去!”钱绻把洒出热水的杯子放在教室窗台上,赶忙来看杜若酩手被烫到的地方,“去医务室吧,都红了。”

“不用了吧,不是很严重。”杜若酩收回手,查看了一下还没上次在自家浴室里烫得厉害。

“烫伤很容易起泡的,你看你这,还有上次烫到的痕迹。”钱绻严肃说道。

“上次烫到……哎我有红霉素软膏,还在书包里。”杜若酩灵光一现,想到上回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书包里的药膏。

可提到药膏,钱绻一脸问号,仿佛在用表情询问:你书包里怎么会常备红霉素软膏?

看来这支药膏不是她塞给杜若酩的,那当时来雪中送药的,又是谁呢?

略有凉感的膏药抹在疼痛处,杜若酩轻轻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感怀什么,老师已经走进教室了。

钱绻随手搁在窗台上的保温杯还没端走,杯口依旧敞开着。幸好杜若酩的座位就在窗台边,他小心翼翼地趁着老师翻开教材的间隙把杯子拿了回来。

因为涂药及时,这一次杜若酩手上的烫痕消解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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