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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头埋在蒋千昭胸口的地方。其实他没有告诉蒋千昭，在对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体上的时候，他便已经清醒了，但直到这种时候，他才有时间捋清楚心中的情绪。

此刻他头靠近蒋千昭心脏的位置，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郁净才能确认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境，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黑暗之中，两人身体细微地起伏着，他能感受到蒋千昭并没有睡着。

所以郁净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看着蒋千昭的眼睛问：“现在做吗？”

蒋千昭喉结上下滚动，他定定地看着郁净看了片刻，最后还是将他塞进了被子里，“睡吧。”

郁净却反过来压住了蒋千昭，跨坐在他的身上，少见地显得有些急切。

“给我个终身标记吧。”郁净说。

听闻蒋千昭噩耗的时候，心中那片心悸几乎要完全印刻在自己心中，他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延西军的一切事宜，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没有人知道这座看似稳固的城墙之中其实已经一片废墟，要打倒郁净其实很容易。

后来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想着，如果能在身上留下些什么就好了。曾经以为alpha会是自己一生敌人的郁净，并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主动让一个alpha在自己的腺体下留下终身标记。

蒋千昭瞳孔微微张大，他察觉到了郁净情绪上的不对劲：“为什么？”

郁净如实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蒋千昭：“如果我有天死了，那死也——”

“不许说。”蒋千昭握住郁净的手，将郁净压在了身下，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这种话。”

郁净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睡觉。”蒋千昭看上去有些生气，他背对着郁净，露出肌肉流畅而结实的后背，“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好。”郁净笑了笑，“那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你给我个终身标记？”

蒋千昭点点头，两秒钟气就消了，他转身又将郁净抱在了怀里。

如果时间永远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郁净闭上了眼睛。他说出那样的话时，并不是毫无道理的。延西军再怎么强大，也无法与一整个西塔国的兵力做对抗，就算是加上了伽马国的兵力，两者也只能堪堪打一个平手。

但好在目前的形势来看，民心都在他们这一边，当一个皇帝失去民心的时候，这个皇帝就即将做到头了。这种危机关头，蒋英那个疯子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出来，自己都不意外。有可能延西军明天就胜利，也有可以延西军明天就落败，最后的那场战役结束之前，谁也不知道结局。

最怕的就是，那个疯子真的不拿人当人……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出来。

郁净的担心并不是意外，几乎是在西塔国第一场战役落败之后没几天，似乎蒋英也反应过来，最后的结果可能并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他做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几声巨大的轰鸣便席卷了整个西塔国，蘑菇云腾空而起，一瞬间整个国家硝烟密布。几个城市被炸出了巨大的坑洞。

维尔希的通讯信号几乎是在下一秒就从光脑上弹了出来。

“那个疯子竟然在西塔国内进行无差别轰炸！”这样神经的人，即使是维尔希也是第一次见到。

蒋英并不知道援军的具体位置，因此这几个坑洞看起来几乎是毫无规律，但被扫射到的人几乎没有任何人活下来，其中有他们的人，也有西塔国的人。

这样看上去极为疯狂，但也确实是蒋英会做出来的事情。他在赌攻击落下来的位置，几场轰炸下来，就算有损失，这些人数相较于庞大的西塔国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他不怕这样做，自己人也会受伤吗？他不怕这样会激起民愤吗？”郁净气得双目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