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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平生最讨厌做这些争权夺利的事,不过两年未见,你倒是如鱼得水,身边竟如此热闹了。”

这话说得毫无起伏,既不是责怪,也没有讥讽,寡淡得仿佛只是一句阐述。

虞珵美将头别开,视线落在了红墙根的一株杂草上,似不情不愿道:“再不喜欢,到了逼不得已时也会适应,况且你不在身边,我自然过得快活。”

意外的,杜明庭听后并未生气,而是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他同样将目光移向那株细细小小的杂草,随手一指,道:“当年也是在这里,你骗了我。”

虞珵美心说,“可不算我骗你,明明是你自投罗网。”继而听杜明庭又问,“如何?他们比我好骗吗?”

“什么?”虞珵美像是没听清,下意识举目上移。

恍惚间一阵暖风拂面,天上的浓云在顷刻间系数散尽,皓月当空,如雪的月光洒落在杜明庭肩头,令他看起来比记忆中多了许多柔和。

他的身姿依旧挺拔高大,眉目深邃且俊朗,唯独脸上的笑容极为苦涩,开口重复道:“我问你,他们和我比,谁更好骗?”

这问题让虞珵美感觉不舒服,是很不舒服,就像刚刚听温有年说的那些话时一样,似乎是有人在用一柄钝器一点点劈开他的伪装。

这两年他被尔虞我诈浸淫得太久,其中自然也有想要怜惜他的人,都被他搪塞着躲开。

他不需要这些,钱、权、财,这其中的每一样都能够成为他抵挡伤害的铠甲,他过得很好,任何来自旁人的可怜都让他觉得可笑。

他不再信任任何人,也不会再将自己交给任何人。

停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杜明庭脸上的苦涩转变为略显失望,摇头道:“算了,我早该知道,其实本就没有甚么不同。”

话音落地,虞珵美的心中莫名产生一股强烈的慌乱,险些就要否认,幸而他在这些年中沉着许多,懂得要将说出的话先在脑海中想一遍。

杜明庭见他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却始终不肯开口,以为是心中诡计被自己拆穿,便更加难受万分,却也不忍虞珵美受此困扰,兀自道:“如今想来,待在我身边的那些年当真是委屈你了。”

“不算委屈,”虞珵美抬起头与他对视,翠眸中隐有水光闪烁,声音听起来是比过去更加沙哑,“是我当多谢将军,若非将军提携,我也不会有今天。”

他将过去二人所做的种种全部算做“提携”,就像是在承认自己利用了身体与对方做交易,如此二字在杜明庭听来好不刺耳,不禁眉头紧蹙,可没过多久便又舒展开,向虞珵美露出一笑,“那我是该祝贺你得偿所愿。”

虞珵美见状也跟着笑起来,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略一鞠身,“多谢将军,你我实乃同贺。”

杜明庭失笑着摇头,“如今你算是铁石心肠了。”

虞珵美躬着身体,垂下来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是将军教得好。”

闻言,杜明庭用力闭了闭双目,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停顿片刻才道:“真的,不愿再喊我一声大哥了?”

虞珵美轻轻摇头,起身直视着杜明庭,翠绿色的眼眸中荡着温柔的水光,笑着却又好似哭着,“没有区别的,将军。一个称呼而已,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喊给你听,可其实,它们都是一样的。”

杜明庭脸上显露出一丝极为痛苦的神色,明明是盛夏,他却觉得周身如坠冰窟,停顿许久,才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都是一样的。”

人心变了,再亲昵的称呼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今种种皆为他所栽因果,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珵美喊自己一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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