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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澜头一次对眼前这人生出了几分忌惮。
此次重逢,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傅良夜身上发生了些许变化,却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到底是哪儿变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望见了人眸中闪烁着的、那从未在从前那小王爷的身上出现过的——让人感到危险的狠厉,这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为何会觉得傅良夜同初见时不同。
身上的战袍早在渡河时浸湿,此刻被飒飒冷风一打,只激得贺长澜猛地一个激灵。
他如梦初醒地将目光移向傅良夜身侧的晏西楼,瞳孔不可思议地惊颤着!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何时变得这般像呢?
傅良夜那双如同狼一般、裹携着杀意与侵略感的眸子,简直同晏西楼的眼睛一模一样,直叫人看上一眼,便要胆颤心惊,只恨不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嗬,故人?兄弟?傅良辰也配同本王称兄道弟!”傅良夜眉头慵懒一挑,禁不住咬牙冷笑了一声,“原来你竟是他的狗,果然…狗随主人,你与他,都他娘的令人作呕!本王只恨不得放干你们的血,剔下你们骨头上的肉,快些送你们去见阎王!”
一字一句,怒目切齿,掷地有声,凿在贺长澜的心脏上,砰砰作响。
贺长澜从惊恐中蓦然缓过神儿来,身上各处的伤口忽然震痛难忍,只疼得他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身形竟是摇摇晃晃地有些不稳,索性被身后的士卒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幸免于一头栽入湍急的酆水中去见河伯。
“好啊!那我便等着王爷来取我的命。”
他痛得抽了口气,眉目间露出狰狞,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傅良夜,咧开唇肆意地笑出声,只甩开士卒的搀扶,翻身跃上马背,率余下西南叛军朝酆水南岸退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山坡之下。
远处只余下颗滚烫血红的夕阳,正孤零零、缓缓地被地面吞没。
傅良夜偷偷地攥着晏西楼的手,借着余晖目不转睛地望着酆水对岸。
远山从水雾与云层中隐隐约约显露地出来,此际河水湍急猛涨,纵然他急得火上房,可河水不退、水位不降,无论如何都是徒劳。
两岸仅仅隔着一条酆水,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放虎归山。
眼巴巴地看着到嘴的鸭子扑腾着翅膀飞了,着实是让傅良夜这般急性子心有不甘。
可酆水又不像晏西楼那样事事顺着他,人家哗啦啦自己个儿淌得自由自在,管甚么人间的破烂事儿?
傅良夜跃下战马,从河畔捡了颗石块儿,抬手抡了一圈儿,“咻”地一下丢进了浩大奔涌的河水里。
水波荡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片刻后竟是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将他丢出去的石块儿慢悠悠地托举着卷了进去。
“瞧着眼前这酆水,一时半会儿是退不下去了!舟楫怕是也难行!”傅良夜无奈地拍去手心上沾染的尘土,抬眼同端坐于马背上的晏西楼对视,端地是愁眉苦脸,“诶!野兔子跑了,我的大将军,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真的要打道回府了?”
晏西楼盯着酆水对岸,唇畔悠悠地勾出抹笑来。
傅良夜歪着头望着晏西楼眸中的笑意,异常纳闷儿地走到晏西楼近前,抬头疑惑地盯着人左看右看看了许久,而后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竟是伸手忿忿地拽住了马笼头!
“真是的!忽然笑什么?难不成是在嘲笑我傻?”
他一边闲不住地抚摸着晏西楼胯下战马的鬃毛,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
晏西楼聚精会神地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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