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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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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照拂。

知道疼,就总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况且兄弟再薄情也算是亲缘,一个外人,早该不要了。她下定决心,忍住不适将宁予桐又召得近前一些,隔着面上的呼吸机缓慢说:“心肝,你……你答应妈妈一件事,好不好呀?”

宁予桐顿了一记。母亲问得太突然,他下意识抬眼去看大哥,随即又很快对她说,好。

老太太说完一句就得歇声片刻,因此病床前有好一阵沉寂。良久,宁家小少爷的膝盖都跪得生疼了,才听见母亲用微弱但坚定的声音接着说:“你是最乖的……听话,去辞掉颐品,从今往后,也不必再跟沈家的人往来了。”

“你,你……能不能答应?”老太太又问了一遍。

病房里站着的人都愣住了,宁予桐更是僵硬得不能动弹。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宁家上下都屏息凝神不敢言语,因此周遭足够安静,安静到门外的沈铎几乎一字不落地听清了。

他的心脏仿佛突然间被谁一手攥住,剧烈的疼痛袭向四肢百骸,然而他却怔忪着,像个哑巴一样失了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宁予桐无助转头,透过人群间细微的缝隙朝他的方向望过来,那一刻的眼神,沈铎再熟悉不过。

六年前他也曾被这样注视着,在他们因为感情忠贞而发生歇斯底里的争吵之后,宁予桐失去了所有辩驳的勇气,如同被狠心遗弃在角落里的小孩儿,知道自己哭得筋疲力尽也换不来半点回应,只在转身离开前深深看了这么一眼。等沈铎后来接到电话,他已经因为大量失血昏倒在浴缸里了,一池子的水,猩红又刺目。

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占据了沈铎的心头。

老太太还在等着幼子的回答。宁家小少爷朝门外望了许久,回过头,又哀求似的叫了一声妈妈,眼泪倏然滚落下来,可怜得直叫一旁的兄嫂不忍再看。

许幼仪想上前去拉他起身,但还没动作就被丈夫一把拽了回去,严肃示意不要插手。母子间横亘已久的心结,不是他们能解开的。

老太太喘得越来越重了,她反过来握紧了宁予桐的手,尽管没有半分力气可言,但宁予桐还是无法摆脱她的束缚,正如十六岁那年一样,他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哭求得毫无尊严,沙发上的母亲却仍旧保持无动于衷的冷漠。

宁予桐还以为自己不会再经历这种噩梦一般的场景了。

他知道母亲从未死心过,可他并没有料想到她能步步紧逼又绝情至此。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叫他心寒,他迫切想开口向母亲解释,告诉她事情未必那么糟糕,可他又很明白这缺乏说服力——连月来经历的一切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去,沈铎的凉薄是真的,对尤杨的呵护是真的,甚至他们的情意绵长也是真的,他该拿什么来说服母亲理解他的偏执。

宁家小少爷蜷缩在病床前,埋着头,被握住的手不停地发抖。

兄长们有所察觉,但最先去扶他的还是挣开了丈夫的许幼仪。两家从前的纠葛她知之甚少,可无论如何她都觉得婆婆不该如此狠心,许靖舟那么不成器的一个小坏蛋,犯了事儿她照样出来偏袒爱护,为什么换到这个乖巧又懂事的小儿子身上就不行呢,他明明那么难过,自责得快要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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