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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疼我了!他红着眼眶控诉。
哎,沈铎笑眯了眼睛,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自己要亲我的。
宁家小少爷揉着鼻梁甩他眼刀:还笑!
十六岁的小少年,心气儿高着呢,是万万不能取笑的。
听见动静的保姆阿姨转了身,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端着小碟子楞楞看着他们拌嘴,等沈铎招手了,才连忙把菜递了上去。
伺候将近四个月,她隐约晓得一直待在病房照顾的这一位亦是正经的少爷家,尽管不得老太太的欢心,但主顾却非常喜欢他。她不敢多问他们两个的关系,只知道那年轻人比主顾大几岁,生得英俊,仪表堂堂,但平日里独来独往的,不大好接近。他在病房的多数时间里都表现得阴郁寡言,也就是自家小少爷醒来后才有了笑容,可这么久了,她还是头一回见他笑得这样畅快。
大抵感情真的好,她想,唯独感情好,相处起来才这样真挚。
食膳照补,大价钱的进口药流水一样过账,由身及心,宁家小少爷都得到了最细致的照顾。颈间那道曾经引致大出血的伤口只留下一条细长的痕迹了,他的右手在张合时也不再感到吃力,腿伤亦是,他能走得很稳当了,因此更经常叫人陪他下楼到小花园里散步,要是陪着他的人是老太太,他就会顺手捎上一本书,等走累了便坐在长椅上捧着看,也读给母亲听。
——当我在火炉旁,触摸那细腻的燃灰,或是柴木褶皱的身躯,一切的一切,都将把我带向你。如同这所有存在的,芳香、光芒,和我拥有的嘉奖,都仿佛小小的船,驶向等待着我的,你的岛屿。
聂鲁达的诗,法文译本,他垂着眼睛神情专注,念完了,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大方问她建议。他很早便跟着她学法语,后来因故搁置,但基本的底子倒还记着。
好听呀,老太太由他依着,说,我教出来的,能不好听么。
那是!他大方肯定,您给我的独一份儿,大哥都没这待遇。
老太太嗔笑着拍他手背。
所以您得好好儿的,知道吧?他帮母亲理了衣襟前的方巾,以后还得教我呢。
他听沈铎说她动了一次手术,又熬了好几个月守他,因此总是有些内疚。他不再执着追问了,只希望她养好身体。
老太太知道他的体贴,也总是安慰他。
他什么都记不得,她自然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接受手术的真正原因。他活下来了,在抹去十六岁的创伤之后,活得随性又肆意,就仿佛那个她呵护长大的孩子又鲜灵灵来到了她面前。
失而复得,因此老太太总格外珍惜同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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