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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屋内响起玉碎之声,白日里淡淡嘱咐他好好修炼的师父,嗓音微哑,夹着喘意,恨声道:“滚!”
那一声尖锐落地,凉风卷过,厉凌尘忽然惊悸难言,一身躁意被吹成背后冷汗。他仿佛被什么危险事物凝视,从小锻炼出的敏锐直觉令他折返回房内,果然离开师父房间范围,一切又都恢复正常。
厉凌尘靠在床榻,大口饮下桌上冷水,脑海思绪繁杂。他躺下准备入睡,脑海却时时刻刻浮现师父的几声低喘。
好不容易消退的燥热再度涌返。
*
冷芳携屋内,其实并无厉凌尘胡思乱想下的第二人。硕大的夜明珠照得房内透亮,一应陈设具都有价无市,绯衣修士睡在乳白色的寒玉床上,双目微合,眉心轻蹙,显然正忍受不知名的苦楚。
雪白的脸颊沁着汗珠,光照之下,竟微微泛出粉意。
这样的场景,任何人看了恐怕都会面红心跳,丝毫瞧不出对方竟是凶名赫赫的元婴大能。
“……师尊。”冷芳携示弱般低唤,企图令对他施以折磨的人回心转意,等了片刻,那人依旧没停手。
绯衣修士睁眼,双眼盈着情动时的水光,眼底却一片冰冷。他微微抬首,望向不远处,眼神透过重重楼阁、深深夜色,与山峰上的第三人对视一眼。
“真是漂亮的一双眼。就这么瞪着人,再修身养性的人也要给惹出一身火来,盼望眼睛流泪,越多越好。芳携素来高傲,真想知道他予取予求时会是什么模样啊……”
剑峰顶部流云飞宫,一名容貌俊美的青年跨坐栏杆上,一手支颐,瞧着冷芳携的方向,分明隔着距离,却好似将他忍耐苦楚的模样全数纳入眼底。青年着一身黑袍,双目泛红,长相邪佞,张口便是污言秽语,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之相反,他后侧坐于白玉台上的男子倒浑身洁白如雪,眉目温和,唇齿含笑,手里握一尊未成形的玉雕,以手作剑,灵气无形雕琢。
便是冷芳携口中的师尊浮蘅尊者。
他与黑衣男子长相别无二致,气质却千差万别,堪称一正一邪。
黑衣男子道:“浮蘅,别假正经了。难道你不想看咱们的小徒弟被弄得心神失守、门户大开吗?这里并无旁人,何必惺惺作态。”
浮蘅淡淡:“尔乃邪魔之流。”
原来黑衣男子并非浮蘅亲眷,而是自他而生的心魔。自从迈入渡劫期,浮蘅便时感修行不顺,一日闭关,心魔丛生,此后百年竟不得解。
圣尊出心魔,不算什么好事,因为一些缘故,浮蘅也未与宗门通气,独独那位天纵之才的弟子因些蛛丝马迹已然察觉,之前云信飞来,不仅包含冷芳携近日来的修炼思悟,还暗暗隐含对他的试探,说是无意间寻到一粒辟魔舍利,打算回宗后带给他。
辟魔舍利,顾名思义,无非灭却邪魔之灵器,但对他那心魔,恐怕毫无用处。
心魔又说浑话,来来去去,无非是关于弟子的腌臜之语。初次听闻,浮蘅因仿佛被戳中隐秘心思而震怒,此后天天听,夜夜听,已视若无物。
他便在污言秽语间垂首雕琢掌中玉石,思及刚刚回宗的弟子,眼底冰雪消融,多出几分和缓。
他那位徒弟,天赋异禀,美貌,聪慧,无一不好,独独有些不乖。
弯曲的手指微顿,不堪之下,剑锋扫过玉雕,初具样貌的雕刻瞬间湮灭成灰——心魔萦绕时,免不了心不平气不顺,常因些琐碎小事心生戾气。索性从头雕琢。
心魔瞧他,不怀好意道:“都说清鸿道君性子冷傲,不把常人放在眼里,我看不然。对那凡人小子,芳携不是尽心尽力么?若不是芳携元阳未失,我都怀疑那小子是他与凡女珠胎暗结之果,才那样看重。”
他转戳着浮蘅不可示人的隐秘心思说。
一时又道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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