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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做错了什么,便要他站直了身体,摊开手心,两指宽的木板轻轻地打在其中,以示惩戒。

可那只是他刚到揽雀宫里的时候,待他渐渐能开口说话,冷芳携便将板子收起来,再不拿出。

时隔这么多年,他再度提起此事,是为了提醒太子不要走错路。可太子并未领会到。

反而因他居高临下,轻描淡写又带着警告意味的一指,生出被训诫的无限的安心感、战栗感与臣服之情。

仿佛那木板已落在他手心,驱使他向掌握惩戒权力的冷芳携顶礼膜拜。

“……是我想错了。”太子起身,向冷芳携谢罪,嗓音微哑,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警告摄住了。

冷芳携方揭过这一茬,要太子带他去石尧所在之处。

二人离开之际,静安阁内,庞飞善远远看着他们的背影。

静安,静安。心绪却不平静。

面色沉沉地饮下一口烈酒。

他这位谋主哪里都好,既不刚愎自用、骄傲自满,也不胆怯自卑,处在刚刚好的程度。但就是……过于软弱。

对于从前养过他的冷芳携,几乎言听计从,完全受其掌控。

太子所受的影响太大了。

即便日后得以继承大统,登基即位,但若不除掉冷芳携,太子就是下一个天成帝。甚至比天成帝更加糟糕。

庞飞善没有见过冷芳携,但他对这位名声暧昧的中贵人印象并不好。不是因为朝臣宫人私下里对他的揣测,也不因为天成帝对其过度放纵。

只因太子对他超出常理的痴迷。

思及那日午后,他在殿下书房中无意间翻出的私密画作。庞飞善就眉关紧锁,心中满是忧虑。

画中人神态清冷,垂眸蔑视,胸怀却大敞,露出柔软的胸脯,奶白的痕迹溢出,溅在他衣袖之间。

庞飞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在他看来,主上私德有亏、有见不得人的癖好都没什么,但却不能像小儿般如此痴迷于一个男人,更不能痴迷于他父亲的人,尤其他的父亲还是位大权在握、行事酷烈的帝王。

于是他始终保持警惕,为太子筹谋皇位之余,把大量心思花在冷芳携身上,思量如何降低他对太子的影响,最差的情况下,如何不见血光地除掉他。

明明素未谋面,冷芳携在他心中已是仅次于天成帝的心腹大患。

现在终于得见一面,比画像上的更为生动。

此人颜色确实殊丽,冷傲出尘,浑如傲然在风雪枝头的寒梅,令人见了便有攀折欺弄之心。

……

石尧住在东宫最角落的一间殿里,推门而入时,他正十分安静地坐着。

与星连居夜宴时截然不同的状态。

看到冷芳携,石尧露出一个笑容,起身行礼,脸上带着得偿所愿的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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