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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斥退它的第三天,御史台又有两名监察御史当朝弹劾,说经查证,沈尚书客居洪州茶商茶园一事为真。另外,洪州刺史雷允明上报,沈尚书到达洪州后未去官衙,反而似与茶商女眷有染。御史台接洪州刺史回报后,于小朝会上当众又连上了数封弹劾折子。
清流一派讥讽御史台的巡查官们每年巡例时惯爱收取各州县所上的供奉,不给的就要被当众捏造讨伐,所捏最多无外乎床笫之事,往好听了说是市井泼妇,往不好听了说,与占山为匪的地痞流氓并无区别。
其实朝堂上这些文官大臣们大抵如此。
小朝会上要么无事发生,要么互相揭短。同僚之间彼此攻讦的大多并非政绩得失,而是这些生活琐事,小到当街吃东西,大到私逛平康坊,以此指责对方生活作风糜烂,败坏朝纲,德不配位,需要革职查办。
若是市井平民们知道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都是这副德行,估计会咋舌。
围绕户部尚书的生活作风话题只拉锯了半个小朝会,便在陛下的不堪其扰中不了了之。但此事并未被放下,而是在约莫一日后到达京城的洪州刺史上书中达到鼎沸之势。
洪州刺史雷允明上书告,沈尚书以茶税收公要挟洪州茶商白银八千两整,且强占民妇,致使洪州茶商不堪其扰,联合上书州刺史,以求庇佑。雷允明说他作为一州父母官,不忍州内百姓遭此劫难,只好上书京城,并附上所联名茶商印信。
这下,京城是真的炸锅了。
御史台收信后,连夜向紫宸殿内上书了数十封署名弹劾折,要求陛下查明真相,将其革职查办。
清流一党决计不信此事,说沈大人为官清廉有目共睹,此事光禄大夫沈重大人亦可出面为其佐证。
可惜的是,这对叔侄关系,似乎比众人想象中的要更差一些。
面对如此铺天盖地,对其侄子的控诉,沈重居然缄口不言,表示不知,而沈重那位刚从翰林院调职到礼部司的儿子,也说堂兄自几年前于山道堕马之后便性格大变,在家中时有癔症发作之相。
癔症,换句话说,就是沈大人是已然神志不清了?
神志不清之人,是否能当得起户部尚书之职?
此时朝堂上的争端尚被包裹在京城那片小天地中,知情的沈重与沈明真并没有给远在洪州的沈明昭递信的意思。
火势尚未点起,远道江南仍是一派春和景明。
宁不羡今日约了沈明昭出游,希望能与其就茶税一事,寻求一个更温和的解决方式。
自那日莽撞结束的一吻后,两人的关系反而不再势如水火。
宁不羡最先退让,主动提出邀请,沈明昭也没有故意避而不见,反倒是欣然赴约。
两人约在了距茶庄不远的洪州城郊瞭望亭上。
此处曾是前朝所修的一处烽火台,后来本朝各州烽火台按距重新核定再建后,老烽火台便被废弃,改造成了可以登高远眺的凉亭。
“陶娘子今日约本官出来,不是看风景的吧?”他背手立在靠近扶栏的位置。
亭台四面环山,并无遮挡,其下便是陡崖峭壁,再下平原上绿浪翻滚,河沟纵横,茶树与新插的稻苗各占其区,间有农人顶着日头,在田间劳作。
“确实是看风景,请大人看看这洪州城内的……江南好风景。”
沈明昭回转身来:“本官还以为陶娘子是受人指使,打算鱼死网破,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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