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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 一进门,一位服务生立刻迎上来。梁芝欢告诉他,她的朋友已经到了,服务生微笑着说在二楼。 进来之后,梁芝欢才明白为什么服务生知道她朋友在二楼,因为一楼根本没有客人。 餐厅整个装修风格透着一股子老旧美式的颓唐与华丽,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由金属制成。梁芝欢战战兢兢地抓住扶手拾级而上,以防高跟鞋在楼梯上打滑。 二楼也就三四桌客人,梁芝欢很快就看到毕正---虽然他并没有挑靠窗的座位,而是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次,他抬头看见她并没有意外,应该已经提前知晓。 梁芝欢硬着头皮走过去,毕正勉强扯了扯嘴角,表情僵硬。她也回了差不多的表情,肯定不比他好多少。 梁芝欢心里清楚,经过那天晚上的不愉快,他应该跟她一样,并不想同她坐在一起。 但他是潘柏雷的好友,而她是潘柏雷的助理,所以他们都不得不勉为其难、应付彼此。 一张圆形的桌子,配套的座位一边是半圆形的沙发卡座,另一边摆放了两张独立餐椅。其中一张被他占据,算是打过招呼之后,梁芝欢坐进了卡座---离他较远的一侧。 接着她从包里拿出文档,放到他面前:“潘总让我带给你的。” “先点餐。”他把菜单推给她,语气跟她一样生硬。 梁芝欢翻开餐单,看着略贵的标价,在不清楚谁买单的情况下颇为踌躇。 抬起眼皮,斜对面的人正低头看文件,也不知道是没时间看餐单,还是把点单的任务丢给了她。 梁芝欢咬了咬唇:“你吃什么?我不清楚你的口味。” 他抬起头,清冽的目光直投过来,攫住她的视线。 “不劳费心,你点你自己的。”说罢,抬腕看了看时间,招手叫来服务员。 见他随口报出两份套餐,梁芝欢也草草挑了一份套餐报给服务员。然后他又低下头去,专注地看资料,梁芝欢刷起了手机。 大学同学群里这两天很热闹。班长提议要在元旦办一个同学聚会,不少人响应,所以群里一直在讨论聚会的安排。 她已经很久没在同学群里发声音了,难得现在空闲,就跟大家打招呼。原来一个寝室的室友看见她,雀跃地同她私聊起来。 得知她在厦门某某公司,说下次来玩顺路找她,梁芝欢当然欢迎,给她留了新手机号方便联系。 大群里有人提议回学校食堂,重温记忆中的味道,她和室友就聊起食堂里她最爱的粉蒸排骨。下面一层土豆块,上面一层裹满粉的排骨,蒸得酥烂,吃在嘴里…… 梁芝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听到肚子里发出一个怪怪的声音。 她窘迫地看了看斜对面的人,他仍旧低着头,幸好没被他听到。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三份套餐一一端上来,摆满整张桌子。 对面的人还在翻资料,总经理人也还没到。梁芝欢看着面前金灿诱人的南瓜汤,默默地把注意力又转回手机上,偏偏这时不争气的肚子又发出了相同的怪声…… 梁芝欢无比郁闷地抬高手机…… 又过了一会儿,潘柏雷终于匆匆赶到,拉过毕正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你再不来,有人要饿晕了。”毕正把资料放在一旁,特有所指地说。 潘柏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梁芝欢的脸低得都快埋进南瓜汤里了。 “饿了就先吃,干嘛客气?” “我没想客气,就是没觉得饿。” 毕正慢悠悠地拿起汤勺,看到斜对面的人悻悻地投来一个“你够了”的眼神,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南瓜汤。 潘柏雷的视线再次在两人之间逡巡,探究意味更浓。 “你俩怎么回事?” 梁芝欢默默扒饭,毕正轻描淡写略过:“快吃吧,我下午还有事。” 三人静静吃完饭,叫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干净。毕正把资料拿上来,随口问了一句:“分析报告哪里来的?” 潘柏雷朝梁芝欢努努嘴,脸上颇有些得意。 “怎么样,做得还不错吧?” 毕正似乎有点意外:“想不到梁小姐对数据分析还挺在行。” 因为她在研究所三年,做了太多的表格数据分析,但梁芝欢没解释。 她听不出他是客套恭维,还是真心赞赏。就像在展会上说她一个助理什么都不懂,到底真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借口替她挡掉加微信的人。 梁芝欢捉摸不透他,但有一点非常清楚---他的冷淡。 即便他跟总经理交情匪浅,那份友善与热忱都与她无关。就像现在,隔着小小一张桌子,疏离感始终盘桓其中。 在她走神的片刻,对面两个人已经切入正题。 “我大概对你们这个事业二部有了初步了解.......”毕正转脸看向潘柏雷,“看来刘董想磨练你,不亏是亲舅舅。” “别挖苦我。我现在已经非常后悔答应接手二部。” “那你想干嘛?什么都不管玩t?消失?” 潘柏雷烦躁地抓了抓头,他还真这样想过。 他翻开报告中的某一页,指给他们俩看---那是山东的一家生产厂商,今年的采购持续到八月份就没有了。 “因为环保问题,这家工厂八月停产,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复产计划。我们的合同还有半年的货没有交,客户那边一直在催,工厂又不肯放半点货,其他渠道也没有补充货源。” 毕正微微颔首:“听上去不妙。” “更不妙的是,刚刚舅舅告诉我,客户要求我们这个月必须给出一个正式回应。要么继续供货,要么终止合同赔钱。他让我去跟工厂沟通,再答复客户。” 潘柏雷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凭什么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 他无比抱怨地摊开手:“说真的,这些麻烦的事情不是应该由下面的人来帮总经理解决吗?” “显然,这个麻烦下面的人恐怕解决不了,所以才需要总经理来……”毕正摸了摸鼻子,“……承担责任。” “你是想说来做替死鬼吧?” 梁芝欢忍不住笑出了声,继而马上意识到这样既不厚道又有所冒犯,于是充满歉意又诚恳地说: “也许刘董觉得下面的人已经竭尽所能、无法挽回,所以才希望由总经理出面,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 “我出面就有转机?舅舅的面子可比我大多了!” “也不一定。”毕正说,“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很微妙,说不定你一个新面孔出马,反倒容易打上交道。” 潘柏雷才不信。 别说他舅舅,就是二部经理这么多年经验,难道还比不上他一张新面孔?他们都搞不定,凭什么他可以? “多说无用。”毕正嗓音沉沉,“反正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你也得上。” “关键怎么上呀,大佬?”潘柏雷叫出港音。 “死棋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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