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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俩个正说的开心,却总有人过来煞风景,斯钦巴日端着碗草药汁从王帐外走进来,老远怜枝便闻到一股子怪味,不由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这什么?”
斯钦巴日轻车熟路地坐到他身边,端着碗要凑到他唇边,“治病的,喝了。”
怜枝凑过去嗅了嗅,秀致的鼻翼一缩一缩的,可爱极了,他皱起眉来:“臭不可闻,这里头放了什么?”
巫医捣药时斯钦巴日站在边上全程盯着,他也不知是放了什么进去,才使得这碗药汁的气味变得如此奇怪,只好瞎扯:“好像是牛粪——你快喝了!”
斯钦巴日脑仁缺根筋,将牛黄说成牛粪,他是随口一说,可怜枝却听到心里去了,一双狭长的柳叶眼都瞪圆了:“你说什么?!”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斯钦巴日不耐地啧了一声,“快点喝了!”
怜枝气的心口疼,这帮蛮子,治病喝牛粪汤?简直是畜生至极!沈怜枝半点不依他,抬手将药碗推远了,“拿走。”
斯钦巴日有些急了,阏氏每日恹恹地躺在榻上,显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其实怜枝的身子好着呢,只是沈怜枝又不像他似的,活像铁打的,受了伤不等三两日便活蹦乱跳。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怜枝早没有大碍了,只是时常乏累,可斯钦巴日对此却是一无所知,阏氏不理他,他便转头去问巫医。
巫医见着他就害怕,又不敢说阏氏恐怕只是不想与他说话,只好用些“心症”、“心结”之类的车轱辘话搪塞他。
起先斯钦巴日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次数多了,他还真把巫医的话当真了,很是忧心,又费了大气力逼得他姐姐过来向阏氏说好话。
本以为大姐低了头,阏氏便高兴了,可怎么还是躺在榻上,就这么幅瘟鸡样,怎好不喝药?
他声量略微沉了些,又将药端近:“喝!”
怜枝张嘴就往他捧着药碗的手腕上狠咬了一口,他现在已不那么怕斯钦巴日了,他连那疯公主苏日娜都敢抽,那么这小蛮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怜枝颐指气使道:“你出去倒了!”
沈怜枝现在胆子大得不得了,那顿鞭子好像抽通了他的任督二脉,受过那样的大罪,那么一点威吓对他来说便算不得什么了。
斯钦巴日倒也不是没法子让沈怜枝变得像从前那般听话,可那样的“大刑”,总是伤情的。左不过一碗药的事,又不是怒到极点了,斯钦巴日不想与阏氏闹到那份上。
怜枝还在闹,看到那药便皱起眉来,他从前也总是这幅神情,见着他们大夏的吃食、衣物,便露出嫌恶神色来,还自以为藏得很好。
从前只觉得矫情,如今倒觉出几分可怜可爱,斯钦巴日的火气不由散了些,目光落到沈怜枝水红色的唇上,心都变得有些痒。
随后怜枝便眼睁睁见着斯钦巴日将那碗药一饮而尽,而后趁其不备俯身捏住他的双颊,口对口地将药给渡了进来。
那药苦得怜枝浑身一阵,而后又思及那里头放了什么,顿时就一阵恶心,猛然推打着面前的斯钦巴日,好不容易将人推开了就要吐,却被人大力地捂住嘴。
带着薄茧的宽厚手掌紧贴在怜枝面上,斯钦巴日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倒显出几分不由分说的强势来。
“喝。”他仍旧意简言赅道。
怜枝无法,只能忍着恶心将那一碗药一口气地咽下去,这之余他是一种酷刑,他恨不得能像抽苏日娜那样也抽斯钦巴日一顿——这个蛮人,这个贱.人,竟敢逼他喝牛粪汤。
这是报复,这是下马威!——怜枝已想明白斯钦巴日为何报复他,还不是这姐弟两个串通好的!一定是苏日娜同他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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