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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爱与恨,都将自此得到永生。
最后一刻,陆景策将那烛台塞进了斯钦巴日的手里,斯钦巴日看着那张狰狞血色的脸,看到这个人说了一句话——
“他是我的。”
门扉被哗啦一声推开——外头乌泱泱的一大片人群挡住了正午刺眼明媚的阳光。
握着沾满鲜血的青铜烛台的,脸色惨白的斯钦巴,以及一边瘫倒在地,已成血人的陆景策。
沈怜枝方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
这一日,原本该是沈怜枝与陆景策成亲的喜日。
可如今太医院所有太医皆被召来,天色阴沉,自天际逐渐往前弥漫的晚霞如同血盆大口,凡此种种皆预示着灾祸不幸。
陆景策生死未卜,沈怜枝神魂甫定,斯钦巴日被押入天牢——令人惊异的是,宫中侍卫要去押住他时,这斯钦巴日竟也是半分挣扎也无,似乎也是怔忡住了。
越过沈怜枝时斯钦巴日侧首看了他,只是怜枝并未并未与他对视。
他只是愣愣地,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陆景策,在这个时候,痛哭太虚伪,反倒是这样茫然的、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恐慌,才能显现人心底真正的悲痛。
很快的,他就看到沈怜枝眼中期冀的光芒渐渐地淡去,清亮的两行眼泪打湿脸颊,他无助的像个失去一切支撑的稚子,然后才是哭——
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斯钦巴日不忍心再看,他转过头,胸口酸胀,眼裂通红。
斯钦巴日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押入周公阴暗湿冷的监牢的,有很长的一段日子,他盯着那一滴一滴从檐上落下来的水珠,与幽绿色的青苔,所想起来的都是怜枝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
有什么东西蓦然在心中明了,监牢内实在太过狭隘,斯钦巴日甚至连腿都伸不开,一腿很委屈地屈着,他抬手遮住了眼睛,幽静的牢房内响起了他自己的笑声。
低沉的,又恍若含着一口血的笑声。
他放下手,又仰起头来凝视着布满蛛网与尘灰的,黑漆漆的牢房天花板,斯钦巴日不由想,他在这儿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一月?
到底多久了……好像在这儿关了一辈子了,胸腔中似有一缠满锁链凶兽,在面目狰狞地嘶吼——斯钦巴日猛然起身,两只手铁钳也似抓住铁栏,奋力地摇晃,“我要见沈怜枝——”
他骤然发难,狱卒被吓了一跳,斯钦巴日赤红着眼睛,凶相毕露,“我要见沈怜枝,我要见沈怜枝!!!”
“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狡诈儒如鼠的周人,把你们剁碎了喂鹰,喂狼!!”
“听见了没有——放老子出去!”
“斯钦巴日。”
清悦的,潺潺流水般的男声,不轻不重地在这阴暗逼仄的监牢中响起,拂过斯钦巴日的心间,他奇异般的静了下来,握着铁栏杆的手,由骤紧,到逐步松懈。
“沈怜枝……”斯钦巴日惘然地转过头,怜枝站在尽头,似月清辉,如同神祇。
歇斯底里再不见,斯钦巴日望向那处,竟然哽咽。
“我想你……”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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