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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煦拿起他那把新的弓——还没有上响片,他拒绝了队友的帮忙,说不着急,还想再等等。

等什么呢?

或许就能像很多很多年以前那样,那个眉眼弯弯的少年朝他伸出手,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可人怎么能只是等待。

季明煦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一扫而空。

他在五米的起射线处拉弓搭箭,箭仅仅飞行了五米便上了靶,箭头和箭杆深深没入靶心,有种令人惊骇的坚定。

季明煦想,他决不会放手的。

————

盛恕被这意料之外的事情扰得心神不宁,最后只给季明煦发了微信,告诉他花很好看,但觉得他该在想想。

第二天他回去训练,给季明煦上好响片后,又重复了一遍。

天底下这么大,总会有更合适的。

盛恕整日里没个正形,在季明煦面前还算是注意形象了,但说话也没好到哪去。唯独这一次,他用词很是妥当,几乎礼貌到疏离,只差没把“你给我冷静冷静”写在微信上。

季明煦当然懂他的意思。

但是玫瑰长在花圃里,是出于园丁的悉心浇灌,可当玫瑰肆意生长在人心头时,却又那么地没有道理。

这世上不会有和他更合适的了,只有一个盛师兄啊。

季明煦这样想,却一直没机会说。

从十一月中旬开始,两个人都忙碌了起来。

各大赛事在明年就接踵而至了,这种关键关头,也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那话硬生生被压在心底,而盛恕也一直小心翼翼避开季明煦。两人在赛场上还会很频繁地碰见,但是仅限于比赛,明眼人都能看出氛围的不对。

“所以,盛仔和明煦哥闹别捏了?”谭岳悄悄问关京华,最后得到了一个不轻不重的拳头。

“练箭去,少八卦,人家的事,你不要瞎掺和。”

谭岳:……

那到底是谁每天忧心忡忡地叨叨盛恕和季明煦的事的。

答案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不过氛围不对是一码,训练状态是另一码事。

谭岳发现自从这两个人开始有点隐隐约约的别扭以后,状态比原来更上一层楼,尤其是他们之间对抗训练的时候,每一环都咬得死紧,几乎是发了狠一样在打训练比赛。

到他们这个阶段,进步很难有所谓“一日千里”,但这两个人的进境也已经够快了。

只是他们队内还来不及惊叹太多。

因为听说西方,目前季明煦最大的敌人,和世青赛那位非常淡薄的天才最近也有了新的动向。

他们比原来强得还要多。

一个在最近的两场大赛中都输给了季明煦,憋着一口气一雪前耻呢,而另一个则要卫冕,取得自己青年组的最后一次冠军。

外界压力只会增,而远远不会减。

内外的压力之下,时间仿佛过得格外地快,转眼甚至过了新年,然后又过了春节。

春节期间运动员没假,盛恕甚至人都不在燕京,而飞去了省外训练。季明煦同样不在,两人之间隔了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从前是个麻烦事,如今却叫盛恕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

盛恕在这种事情上不含糊,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他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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