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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成家事宜,我若是把你赶出去,师父他老人家半夜不得来找我谈心?茵茵。”  说到后?面,赵是安放轻了语气?唤袁茵茵的名字,劝说着自?己这个?固执娇纵的师妹,“成家立业是每个?人必经?之路,可即便往后?师兄成了家,那也改变不了你在师兄心中的份量,你我自?幼一起长大,相依为命,是师兄妹,亦是至亲,更是无?法分离的唯一,师兄怎会?不要你。”  听着赵是安这番话,袁茵茵并未觉得愉悦,反倒怒火和委屈充斥心中,理智轰然倒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将那藏在心中许久的呐喊发泄出来,“你也说我们是至亲,是这世?间互为重要之人,若你要当真要成家,为何……”  “袁茵茵!”未说完的话被赵是安骤然提高的声音压了下去。  师兄妹二人视线相交,一个?面色阴沉,不怒而威,一个?眼眶通红,满是委屈,连周围的空气?都骤然降了下去。  在院中的纪长宁眼神微动,她明白袁茵茵的心思?,亦理解赵是安的为难,知晓此事她无?法插手,只能叹了口气?继续清捡药篓里的药草,不去多管闲事。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赵是安也未想到袁茵茵反应会?这般激动,在他认知中,袁茵茵年岁尚小,也未出过木夕镇,长久都是同自?己为伴。  他以为袁茵茵对他的情意,是源于二人相依为命,朝夕相处后?产生错觉,使得她混淆了男女?之情和同门之意。  如今看着面前?一脸倔强仰着头不服气?的少女?,不得不重新审视袁茵茵的认真,那双眼真诚炽热,瞳孔满满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再?无?其他。  那未说完的话二人皆心知肚明,恰恰因为心知肚明,他才更不能让袁茵茵捅破这层窗户纸。  思?及至此,赵是安皱了皱眉,阴沉着脸冷声表明态度,“无?论是过去,现?在,亦或是往后?,你都是我师妹。”  虽未明说,可说者有心,听者明白,袁茵茵通红的眼眶中顷刻间便泪水充盈,显得那双圆润的眼睛水汪汪的极其委屈。  她高高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紧紧咬住下唇死?死?盯着赵是安,同以往每一次在外?面收了委屈那般。  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逗她笑的赵是安,毫无?反正,只是偏过头一言不发。  这一刻,袁茵茵的委屈涌了上来,她看着赵是安,眼睛却忽然模糊了,只能咬住下唇才能忍住地哽咽,可泪珠仍是夺眶而出。  随后?,袁茵茵站起身来,冲了出去,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侧眸看向坐在院中的纪长宁,二人视线相交,还未等纪长宁出声,袁茵茵埋头就?跑进了屋里,将房门重重砸关上,连房檐上的尘土都掉下来了些许。  纪长宁看着药篓中的草药,沉思?了会?儿还是没忍住起身走到门外?,看着屋内面色难看的赵是安,轻声道:“你不去瞧瞧嘛?袁姑娘好像真的很难过。”  “我若去了,她会?更难过,还不如让她自个儿冷静,也好过大吵大闹,”赵是安叹了口气?,也是无能为力的模样,“她性子被我惯坏了,一不如意便使小性子,由?着她去吧。”  许是同为女?子,纪长宁好像能够明白袁茵茵为何如此失态,背靠着门框望着阴沉沉的天,语气?淡然道:“她想同你两不疑,长相守,自?是不能接受你同别的女?子亲近,毕竟,人皆是自?私的,只盼着能独占所有的爱意,一丁半点都不愿分给旁人”  “那你呢?”赵是安看向倚靠着门框的人,又重复了一遍,“你可有想要两不疑,长相守的人?”  看着赵是安的目光,那道目光落在纪长宁身上,远没有此人平日那般温和,有些咄咄逼人,有些紧张和期待。  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过于直白,纪长宁好像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明白赵是安在自?己面前?的局促,明白袁茵茵的敌意,明白了这番话背后的潜台词,眼神微动,只能垂下眼眸不做答。  房中安静下来,赵是安不愿就?此作罢,又握了握拳,再?次出声,“纪宁姑娘可有空,不如同我看看这些画卷,替我斟酌一二?”  “事关先生终生大事,纪宁不知先生喜欢各样的女?子,实在不好凭几张画卷妄下决断……”  “若是如你这般呢?”  话语被打断,纪长宁心神一乱,猛地抬头,撞入了赵是安的眼中,这几月相处下,她大概能明白赵是安是个?什么性子,性子温吞,害羞内敛,说话同行为都温温柔柔的,像一团柔软无?暇的棉花,连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手,也觉得会?唐突了自?己,懊恼万分。  在纪长宁认识的人中,赵是安同刘小年瞧着是一类人,都是至纯至善,大智若愚,以善看待世?间万物?,以笑面对万般伤痛。  不同的是,刘小年更愚笨些,或者说更单纯些,有自?己特有的善恶观,是非观,像透明的镜子,只将自?己看见的一切直观的表达出来,常常因为没有眼力劲而得罪旁人。  赵是安的善与纯则是知世?故而不世?故,他懂人情世?故,知世?间百态,同样有自?我的心思?和阴暗,却不会?散发恶意,心向暖阳,坚信世?间又太多悲欢离合,也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这种性格很难用三言两语去说明,毕竟人是极其复杂的一种生物?,赵是安也不例外?。  更真实的赵是安是如何纪长宁无?从得知,可就?这些日子相处下,她所认知到的赵是安性格并非如此,一步一套,咄咄逼人,半点余地不给别人留,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话风格,很像一个?人,一个?躺在客房的人。  纪长宁也许不够了解赵是安,但她一定了解晏南舟,她轻叹了口气?,“天地间并未有相同的树叶,自?然也未有相同的人,世?间的女?子,或温柔,过洒脱,或冷艳,或可爱,哪怕有所不堪也不应自?贱,因为她们所有人皆是独一无?二的,若先生按照我的品性来寻娘子,是对那位未曾谋面姑娘的不公,也是对我的轻视。”  赵是安被纪长宁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怎么好好的男女?之情,倾述衷肠,在纪长宁几句话里就?上升到如此高度,他明白过来这番话的含义,随后?红了脸,支吾着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我怎会?轻视你……”  说完又想到什么,急急忙忙又补充了句,“我也不会?轻视那位姑娘,我只是,那……那什么……我……”  一慌张,赵是安就?容易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流畅的话,急得满脸通红,最后?只能颔首认错,“是我轻浮了,抱歉。”  “先生不必抱歉,我与先生相识数月,我知晓先生是何品行,只是人心难辨,总有人不安好心,还是莫要受来历不明之人教唆的好,”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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