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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她从土里挖出来?几个泥团, 眼睛亮亮的跑到小溪边,用清澈的溪水冲刷点?上面?的泥巴, 露出里面?的真实样?子, 原是几个大番薯。 她也不瞎讲究,随便找了块儿石头一屁股坐下, 抱着个番薯像只松鼠一样?啃起来?。 自己?观察自己?的感觉过于诡异,可眼前的画面?却是纪长宁从未有过的记忆,她一点?印象也无,像在看一场陌生的表演。 自薛云阳死后,她忘记很多?事,尤其是来?到无量山之前的种种,更是忘的一干二净,宋师叔说过,那是因为她身心受到极大的打击,这才遗忘了一些记忆,后面?会慢慢恢复的。 可事实上,若不是这次死而复活,她从未想起来?过,心中隐约明白,这是自己?遗失的记忆再逐渐复苏,里头就藏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欸,”小纪长宁突然出声,视线朝着纪长宁望来?,明明只是一个意识,可仍旧吓得后者?心跳漏了半拍,好在小长宁又继续开口了,“系统,你在吗?” “嗯。” 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如?记忆中的稚嫩。 纪长宁对崇吾的声音并?不陌生,只是这个时候的崇吾远没有以?后的跳脱,语气淡然沉默,充满着与声音不符的成熟,她也听懂这句话里的系统是指什么,毕竟在她记忆中,崇吾便是同悲剑的剑灵,再无其他身份。 “男主现在六岁对吧,你说我?去把他杀了,把神骨抢过来?,是不是就能回家了。”小长宁的声音有些稚气,可语气却格外?坚定。 许是没想到这人会有这个念头,崇吾愣了愣回答,“他有主角光环,这个世界是为了他而生,除非他自己?死,要不然没有人能杀他,再说,你真敢动手吗?” 听着二人对话,各种谜团在纪长宁心中浮现,仅通过提到的神骨猜测这个“男主”指的是晏南舟,自己?小时候怎么会认识晏南舟?诛雪妖那次不是二人初见吗?自己?怎会知道神骨的存在?又为何要杀了晏南舟?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对这些记忆都没印象。 小长宁看了眼肉肉的小手,瘪了瘪嘴,“我?连杀鸡都不敢,怎么敢杀人,我?口嗨而已。” “唉,”说着她叹了口气,啃了两口番薯又问,“对了,我?拿到神骨就能回去了吗?我?的考研真题还没看完呢,我?妈还在等我?,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必须得回去。” 崇吾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语气生硬的回应,“嗯。” 刚认识没多?久的小长宁自是听不出这个语气有何异常,可同崇吾认识十?余年的纪长宁听出来?了,这是崇吾不愿回答的迟疑和犹豫,她心中的怪异感更盛。 “对了,”小长宁啃完那个番薯把其他的装进布袋中,拍了拍手问:“认识好几天了,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些穿书?系统不都有自己?名字吗?” “……”崇吾的态度过于冷漠,语气也有些生硬,“我?没有名字。” “这样?啊,”小长宁撑着下巴点?头,随后一拍手冒出个念头,“我?家附近有一个景区开发,蹭《山海经》热度打造主题景点?,里头有一座山叫崇吾山,我?一开窗就能看到,和你一样?神秘,不如?你就叫崇吾吧。” “好,从今以?后,我?就是崇吾。” 此话一出,纪长宁心头一怔,可对面?的的景象却突然消散,周遭归于安静,天地间?仍是她一个人,没有番薯,没有小溪,没有高山,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及腰的水中,湖水冰冷刺骨,将要把她淹没。 各种断断续续的画面?涌进脑海,那些画面?过于零碎,难以?拼凑成一条完整的记忆,使得她头疼欲裂,脑袋嗡嗡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连呼吸都牵扯大脑刺痛。 画面?快速旋转,最终停在薛云阳死后,她初醒的时候,崇吾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说:我?叫崇吾,是同悲剑的剑灵。 若记忆是真,若过往存在,那崇吾便是在骗自己?,亦或是刻意隐瞒了许多。 可是为什么啊?纪长宁想不明白,这十?余年的相伴难道都是假的? 她陷入了梦靥之中,意识再次归于混沌,能听见周围的动静,也能感知到一切,甚至分可以?通过照射在床上的阳光分辨白昼,但却无法睁开眼,身体?沉入湖水之中,呼吸变得平缓,好似进去了一场遥远的梦境之中。 恍惚间?,她感觉到一个人影每一天夜里都会出现在床边,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指尖拂过脸颊,留下温热的痕迹,粘稠的液体?被一点?点?滴入口中,顺着喉咙吞咽下去。 这液体也不知是什么,有一股特有的味道,黏黏糊糊的,所过之处,带来?一股灼热感,五脏六肺都仿佛要被烧起来。 可奇怪的是,灼烧感退却后,那种被巨石压在身上的窒息感会消减很多?,指尖挣脱了束缚可以?活动,身子也轻盈许多?,可眼皮依旧很沉重,什么也看不清。 手边的床褥陷了下去,那人坐了下来?,屋里很安静,只余下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身上笼罩下一个黑影,有些湿润的触感落在额头,空气中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祈求, “别睡了,快点?醒过来?吧,等你醒来?……” 声音有些悠远空灵,似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眷恋和不舍,犹如?情人间?的低语,困意涌来?,意识变得模糊,听不清后面?的话语,沉沉睡去。 纪长宁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体?很疲惫,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睁开眼,屋里很暗,只有桌上的一盏烛火,她眨了眨眼,神情有些茫然,试着动了动身体?,才发现右手被人紧紧握住,十?指紧扣,温热的体?温从相贴的指尖传来?,驱散了深秋的寒气。 随着她的动作,那趴在床边休息的人也被惊醒,睡意朦胧的双眸在看见苏醒的纪长宁时,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有些激动的出声,“你醒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赵是安眼眶发红,声音哽咽,随后却是笑着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赵先生……”纪长宁的声音嘶哑,腔调格外?怪异,像牙牙学语的稚子,每一个都字音都不大标准,“多?谢……” “是我?要谢谢你,”赵是安握紧了纪长宁有些冰凉的手,试图用自己?温度暖化她,“谢谢你护着茵茵,阿宁,谢谢你。” 他看着纪长宁,字语含情,目光真诚,眼中的情谊汹涌而出,不似之前那般遮掩,恨不得将万般心思倾诉说出,“你睡了五日,这五日里,我?每日都担惊受怕,怕你一睡不醒,怕你……还好你醒了,还好老?天听见了我?的祈求,没有带走你。” 这番话语中的暧昧纪长宁感知到了,她有些不自在,试探着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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