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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吐血,神色慌乱,也顾不上自己浑身酸疼,步履踉跄朝人跑过去,扶住人双肩着急询问,“你怎么样了?哪儿难受?”  纪长宁抬眸看着眼前这人,脸色复杂,抿着唇看了好一会儿,不解道:“赵是安,你为?什么回来?”  赵是安直视纪长宁带着疑惑的眼眸,扬唇笑了笑,语气格外轻柔,“我找不到下山的路,只能?回来找你,然后和你一起离开。”  他没说是刻意回来,也没说是不放心纪长宁,将所有的目的以?一句找不到下山的路概括,让人无法说出指责的话?语。  纪长宁眼睑轻颤,有些不明白,不明白怎会有像赵是安这般的人,极其复杂,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又不惧所有危险,比她见过的很多人都要勇敢。  “阿宁,你怎么不说话??”赵是安见纪长宁一直盯着自己看,神色更是担忧,“是不是身上的伤太疼了?你莫怕,我帮你瞧瞧。”  这二?人之?间气氛和谐,并?未在意周遭的一切,而被纪长宁划伤的晏南舟只是愣愣盯着赵是安的背影,他意识混沌,脑袋涨疼,数不清的声音在耳边发出蛊惑和嘶吼。  他什么也感知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只能?任由身体的本能?行动,迫不及待想?要将心底的暴戾和烦躁发泄出来,控制不住想?要摧毁一切的欲望,尤其一个?念头渐渐清晰,那就是:  杀了赵是安。  没有理智的大脑无法做出判断,只有耳边的声音重复呐喊,不停再说:杀了他,杀了赵是安!  杀戮的欲望充斥着心里每一个?角落,他在手上召出一道泛着蓝紫光的闪电,身形僵硬的朝着赵是安走去。  “小心!”纪长宁一把将赵是安扯到身后,执剑从中劈开这一击。  “砰——”闪电劈断了树木。  赵是安看了眼被炸成碎片到处飞溅的木屑,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这才看见刚刚那披头散发的人影不是什么魔物,而是晏南舟,不由惊呼道:“周仙长?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被心魔控制了,”纪长宁神情肃穆,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好!”赵是安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忙躲在树后只探出一个?脑袋观察着前方。  随后纪长宁冷冷看着晏南舟,脸上平淡镇定,她将同悲剑横在身前,用掌心在剑身一划,鲜血顺着指缝留下,她以?血气驱剑,剑身被鲜血染红,虽无灵气加持,可由于道心不同,同悲剑的金光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天地变色,狂风怒吼,树枝疯狂摇摆,周遭尘土飞扬,掀起来的风沙阻碍了视野,只只能?隐约看见那逆风现在漩涡中的人影,坚定如?磐石,并?未受丝毫影响。  就在这时,她举起同悲剑,身后好似凭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剑影,随着挥剑的动作,那剑影也如山峰一般,朝着晏南舟压去,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二?人动作极快,甚至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能?瞧见两道残影。  赵是安看不懂,只能?用手遮挡着风沙,可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穆明方看见了,那从纪长宁身上爆发出的灵力,令人难以?置信,明明没有金丹,没有修为?,却还有这般至纯至净的灵气,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眼前局面是穆明方意料之?外的,带来的魔修都被发了狂了晏南舟撕成两截,他自己又受了重伤,修为?大减皆是拜纪长宁和晏南舟所赐,穆明方心生怨怼,不愿就此作罢,看着这二?人交手,眼神满是阴鸷,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虽是败了,可这般逃走狼狈不说实在难以?解气,他一向?心胸狭隘有仇必报,受的屈辱便?会百倍千倍让人偿还。  这时,目光落在了远处探头探脑的赵是安身上,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一个?念头,纪长宁不是心悦这小大夫吗,若是抓了这小大夫,就不怕纪长宁不服软。  思及至此,穆明方趁着纪长宁和晏南舟相斗无暇顾及自己,运转魔气,顾不上伤势朝着赵是安飞去,面目狰狞,眼神阴鸷,满是势在必得的神情。  未曾想?,晏南舟的目标亦是赵是安,他被一脚踹飞,重重的撞向?石壁滚落在地上咳出一滩血来,血水中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的碎肉。  晏南舟并?不在意旁人生死,只是看着眼前眼神恐惧胆怯的赵是安,空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后者双腿有些软,却还是强忍着恐惧,声音颤抖着开口,“周仙长……你,你还认得出我吗……我是赵是安……”  听到这三个?字,晏南舟身上的杀意再次变得浓烈,他五指成爪,朝着赵是安脆弱的脖颈抓去,速度极快,直至占据了赵是安的眼眸,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一动不动,愣愣站在原地,只看见那双手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便?要刺穿脖颈。  “刺啦——”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  晏南舟的指尖再距离赵是安还有一指的时候停了下来,身形不稳,往前挪了一小步,垂眸看着胸腔自后捅到前的剑尖,感受着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剑尖的血落在了赵是安的衣衫上,晕开成一朵朵艳丽的花。  明明一身的伤,满身窟窿,算是伤疤,可所有伤却比不上这一剑带来的痛,就这么一瞬间,弥漫在晏南舟眼周的血雾消散干净,被封闭的意识再次回到身体,混浊无神的双眸逐渐变得清晰,可微皱的眉眼却透露着对眼前局势的茫然和困惑,似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眼睑颤了颤,晏南舟抿紧唇看着鲜血顺着伤口流下,迟疑好一会儿才回想?起一切,他僵硬迟缓的转头,看着身后的纪长宁,眼尾猛地泛红,泪水充盈在眼眶之?中,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无声的开合着。  这人的眼神满是悲伤,许是被这种情绪感染,纪长宁也觉得喘不过气,咬着牙用力抽出了剑。  剑刃被强行从皮肉中抽出,鲜血在半空中飞溅划出一个?弧度。  失去支撑,晏南舟整个?人往前扑去,五指压着伤口跪倒在地上,只是仰着头脸色苍白虚弱的看着纪长宁,目光满含太多复杂的情绪了,令人看不透这双眼眸。  “晏南舟,”纪长宁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许久没饮过水那般干燥,算不上多悦耳,甚至有些难听,可说出的话?却带着股冷意,“这一剑算是我们之?间做个?了断,日后你好自为?之?。”  闻言,晏南舟心头发疼,竟盖过了伤口的痛,疼得他眼前一黑,呼吸紊乱,只是看着纪长宁,好像有许多话?想?说,可用尽全力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呼吸极重的喘息。  纪长宁越过他走向?赵是安,咽下嘴里的腥甜,淡定道:“走。”  赵是安并?未犹豫,跟在纪长宁身侧离开。  行止晏南舟身旁时,纪长宁突然感觉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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