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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忍住询问,“冒昧问一句,老翁口中的故人可是姓晏?”  “不知。”老者摇了摇头并未再?说其他?。  见人无心交谈,晏南舟也不好多加追问,只是上了摇摇晃晃的船,随后转身搀扶纪长宁。  河面上的风有些大,吹得?衣摆和发丝纷飞,泛起道道涟漪,垂眸一看?甚至还能瞧见河水中漂浮着的黑雾,似有生命一般游荡,竹竿插入水面缓缓深入,小船动了起来,水波扩散开,像一朵绽放的花。  水波微微荡漾,从?中心一点点扩散开,又缓缓归于平静。  茶杯杯盖碰到杯露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段绪风拨开漂浮着的茶叶,垂眸抿了口茶,这?才?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来人,“夏侯斋主今日怎有空来我这?不二山庄?”  夏侯菏泽接过不二山庄弟子递过来的茶杯,并未饮而是直接放在了桌上,语气温和的开口,“许久未见,想着来同?段庄主叙叙旧,这?才?不请自来,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段绪风笑了笑,可笑意未达眼底,轻声?道:“怎会,只要夏侯斋主想来,不二山庄必定扫榻相迎,怕只怕夏侯斋主不止是叙旧这?般简单。”  二人目光相交,一个意味深长,一个若有所思,皆不是纯良之辈,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用意,端的是一个高深莫测。  最终,夏侯菏泽率先打破了宁静,他?端起茶杯饮茶,遮住自己?面容用于避开段绪风探究的目光,待沁香的茶水入了喉,才?不急不慢开口,“实不相瞒,叙旧不假,有事相询也不假。”  “哦,不知何事还得?劳夏侯斋主亲自来一趟?”  “和万象宗有关?。”  话音落下,段绪风眉头微动,眉眼间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如今的万象宗辉煌不再?,空有一个七大仙门之首的名头。  实际上,仙门百家都?并不是十分信服,叶东川在时如此?,连着遭逢几次劫难之后更甚,加之易上鸢成为宗主后,不知为何行事低调起来,门中弟子也不似过去那般锋芒毕露,故而众人心中已然将不二山庄当做新的仙门之首。  对此?,飞鹤斋自然十分不服气,这?些日子明里?暗里?没少较劲儿,以至于段绪风对夏侯菏泽今日突然到访感到奇怪,眼下听见他?这?话更是疑惑这?人的意图,只能顺着这?话往下,“万象宗?可是万象宗出事了?”  “你可知易上鸢最近派了很多弟子下山?”夏侯菏泽压低了声?音,凝眸肃穆道。  “还有这?事?”段绪风沉声?而言,“莫不是万象宗发现了大能洞府或者上古秘境将要开启?亦或者有什么珍稀法宝,这?才?派弟子下山?”  “并非如此?,”夏侯菏泽眉头紧锁,语气中也满是不解,“万象宗的弟子在各州各县,连偏院村落都?有他?们的身影,可奇怪的是,据我门中弟子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并非在寻什么秘境法宝,而是在帮村民?百姓除妖,播种,教授知识和武艺,甚至开设善堂和学堂。”  “这?是何意图?”听完夏侯菏泽所言,段绪风眼中也浮现了困惑,反问道:“劳心费力除了空得?一个名声?,没有半点好处,即便?万象宗没落了也不至于破罐子破摔吧,易上鸢这?又是再?谋划什么?”  “自易上鸢接任宗主后极少露面,仙门之中的事也多是宋允书在操持,她如今心思你我皆猜不到,可是莫要忘了……”夏侯菏泽的目光如利刃般锐利,透着一股严肃的冷光,压低的声?音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当年你我皆是她的手下败将。”  语毕,段绪风脸色铁青却又无法反驳,毕竟夏侯菏泽所言是事实,哪怕这?些年易上鸢不思进取,不务正业,却无法改变她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也正因如此?,才?会令夏侯菏泽忌惮,觉得?此?事事有蹊跷。  段绪风执掌不二山庄多年,也并非蠢笨之人,稍稍一想便?明白这?里?面的奇怪之处,掀起眼帘看?向人,神色郑重道:“如今的万象宗已是强弩之弓,即便?易上鸢真在背地里?谋划什么,怕是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此?言差矣,”夏侯菏泽抢过话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段庄主就不担心万象宗成为你不二山庄登上仙门之首的绊脚石吗?”  “那怎知眼前?不是绊脚石?怕就怕有人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二人心思各异,话里?话外暗藏深意,皆未放下戒备之心,明面上瞧着一派和气,实则心里?指不定怎么辱骂对方。  过了会儿,夏侯菏泽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是我考虑不周了,这?茶也吃了,旧也叙了,叨扰这?么久便?先行告辞了。”  段绪风起身,同?人假意客套,“夏侯斋主既有事,那我便?不留了,再?会。”  “不必相送,再?会。”夏侯菏泽也装模作样。  盯着人离开,段绪风脸上的神情?依旧凝重万分,他?虽不信任夏侯菏泽这?老东西?,却不得?不承认那番话让自己?有些不安,易上鸢这?人并不简单,是需得?留个心眼。  而走出房门等候在外面的端木文良便?迎了上来,着急道:“师父如何了那……”  话未说完,夏侯菏泽冷着脸瞪了人一眼,端木文良忙闭嘴不言。  走出一段距离,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夏侯菏泽才?冷声?道:“段绪风这?老狐狸戒心太重,看?来想借他?之手去查易上鸢这?法子行不通。”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端木文良压低声?音询问。  夏侯菏泽背着手盯着屋檐下的灯笼,并未回答而是问起了其他?,“你师兄近日如何?”  听人提及关?越,端木文良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气恼,却还是恭敬回答,“在房中禁足思过。”  “这?么久了他?也该知错了,回去你把他?放出来,为师有事需得?他?去做。”  端木文良抬头神色不悦,语气急促道:“师父,师兄勾结外人,同?晏南舟邪魔妖道为伍,险些量成大错,如此?轻的惩罚就不怕其他?弟子有异议吗!”  “是其他?弟子有异议,还是你有异议?”夏侯菏泽脸色一沉,侧眸看?向身旁之人,那双眼中好似看?穿了所有,“文良,为师从?未强求你们师兄弟要和睦相处,但也从?未要你们自相残杀,欲将对方除之后快,你的所作所为,当真以为为师全然不知吗!”  “我……”端木文良眼神慌乱,忙垂下眼眸。  “好生把心思放在修行上,至于其他?,莫要强求。”  说罢夏侯菏泽拂袖而去,端木文良抬眸盯着人离开的背影,握紧拳头,磨着后槽牙,也只能气恼不已的小跑跟上去。  鞋底踩过枯枝碎成了几截,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宋允书闻声?望去,便?见一人抱手倚靠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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