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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发,唇角带笑,眼中柔情似水,哪怕屋里光线昏暗,也能看出?他的愉悦。 二人都松了发,此时墨发铺在枕头上?缠绕在一起?,像一块儿质地柔顺的黑布分不出?你我,他们如同世间寻常的夫妻那般,结发一体,恩爱不疑,还?能儿孙满堂,美满一生。 思及至此,晏南舟不由红了脸,可眼睛却亮了亮,在脑海中构思着:若是自己同师姐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的好? 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指尖隔了些距离细细描摹纪长宁的面部,从眼睛到鼻子,最后停留在被吮吸到红润的唇上?,隔着空气摩挲,虽没真的触碰到,可目光却越来越灼热,连呼吸也不由加重。 耳边的呼吸声太过?沉重,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渐渐收力,再加上?看向自己的目光灼热异常,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纪长宁想装作无事?都做不到,睡意朦胧四肢酸软,可还?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声音因?刚刚的缘故沙哑着问,“盯着我做甚,你不困吗?” 没想到纪长宁会突然出声,晏南舟有些慌张,急急忙忙收回手,还?不小心压倒自己的头发,疼得倒吸了口气,才侧眸瞥了纪长宁几眼,心虚回应,“师姐,可是我把你吵醒了?” 任谁被这样盯着看都睡不着,再不醒你那眼神能把我一口吞了。 纪长宁没好气的在心中吐槽,缓缓睁眼,眼睛在黑暗之中明亮璀璨,认真看着晏南舟时,令他心跳不由加快,各种?画面再次浮现脑海,眼神漂浮不定,急忙偏过?头遮住发红的脸,支吾半天就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嘶——”动了动身子,不小心拉扯到后腰,疼得纪长宁轻呼了声。 这点?动静立刻引起?了晏南舟的注意,他急忙忙凑过?去,带着暖意的掌心按着纪长宁的后腰,眉头紧皱着急不已询问,“可是腰不舒服,你莫动我帮你揉揉。” 听?见人声音,纪长宁回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也觉得有些尴尬,下一刻想到什么便感到怒火中烧,怒瞪着人道:“还?不是怪你,我怎不知你还会阳奉阴违,晏南舟,可真有你的!” 明明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可晏南舟半点?没有生气,依旧面带笑意,一边替纪长宁揉着后腰,一边好声好气赔着笑,“是是是,都怪我,要打要骂我都没有异议,师姐莫要生气了可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纪长宁的怒火无处发泄,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似的,索性?闭着眼不看,安心感受着这人力度合适的减轻一身的不适,若是没有那道灼热的目光的话,兴许会更好些。 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了,再次睁眼,纪长宁眼中多了些无奈,“你不睡觉打算就这么看着我到天亮吗?” “我不敢睡,”晏南舟的声音很轻,像贴在耳边低语似的,带着点?不安,“我怕这是我做的一场梦,等天一亮梦就醒了。” 二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透出?亮光,适应后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以至于纪长宁明白晏南舟的不安和害怕,她思索了会儿,凑上?前在晏南舟的唇角落下一吻,微微退后了些,披散的发缠绕难分,随后语气轻柔的开口,“这不是梦,我就在你身边,你看得见,也碰的到,怎么会是梦呢。” 晏南舟眼神微动,只感觉万千情绪从心口浮现,有些酸涩难耐,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和爱意,整个人似被暖阳包裹着,驱散了心中所有的阴霾和黑暗。 他像落入了一团柔软的云层之中,整个人漂浮在半空落不到实地,抓不住摸不着,可却清晰的知道这并非是虚幻,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感谢命运的馈赠,感谢天道的安排。 被讥讽,被欺辱,被嘲笑,被一次次冤枉,好似之前所受的那些苦难,在今夜,在现在,在此时此刻,所有的苦难都得到了弥补,过?往的痛苦变得不再重要,他开始放下心中的怨恨,试着和过?去和解,没有什么比和纪长宁在一起?更为?重要。 晏家的仇他会报,可那些诋毁和折辱,他并不想再去改变了,就这么寻一处世外桃源相?伴终生便好。 眼中满含柔情,望着怀中的人,松开按在后腰的手同她十指紧扣,细碎的吻落在纪长宁的发丝上?,声音低沉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我初学这句诗时不解其意,如今算起?真的明白了,今夜当真跟做梦一样,我什么我不求了,只要有你相?伴,其他都不重要,师姐,我以晏家的神骨起?誓,此生定不负你,若违此誓甘受千刀万剐。” 话中的情意太过?沉重,那双眼中只有自己,纪长宁心口一哽,只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手中握住了一把长刀,正一点?一点?将晏南舟心脏切割成?无数片,刀刃有些钝,每一下都需要极其用力,令她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在心口,有些喘不上?气来。 没听?见人回应,晏南舟不由轻声唤了声,“师姐?” 纪长宁不想再听?晏南舟诉衷肠,猛地翻身跨坐他身上?,发丝披散在身后,她附身吻下去,含糊不清的话语从二人紧紧相?贴的唇间流露出?来,“既然睡不着那便莫要浪费这大好时光。” 被子盖在二人身上?,将满室的春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月光照进屋中,漆黑一片,只余下摇晃的床榻和抖动的被褥,暧昧甜腻的声音被水声取代,夜色撩人,只待天明。 而此时的不二山庄则是一片混乱,众人皆知晓了在闹市中发生的那一幕,推测这般能耐应是神骨之力,如此便说明晏南舟此时正在南华州,顿时各种?心思又?活络起?来。 同那些想要神骨飞升的人想必,易上?鸢便是这里面最为?淡然的,她坐在亭中对月独酌,将脑海中的各种?思绪重新理了一遍,太过?入迷甚至都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师父怎一个人在此喝闷酒?”刘小年的声音响起?。 易上?鸢这才?清醒过?来,转头一看,刘小年披着一件长衫,头发松垮垮的脑后,甚至还?有些许碎发翘了起?来,像是刚从睡梦中苏醒,显得有些傻乎乎的,不由轻声反问,“怎还?未睡。” “睡不着有些想无量山了,便起?来走走。” “正好,来同为?师喝两杯。”易上?鸢将桌上?倒扣的被子翻起?,自顾自给刘小年斟了杯酒。 刘小年酒量不佳,抿了一小口便辣的整张脸的五官皱在一起?,不停用手扇风以驱散口中的不适感。 “噗呲。”他这模样有些愣,瞧着还?挺可怜的,惹得易上?鸢心中阴霾骤散,笑出?声来。 听?见对面的笑声,刘小年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放下手又?低头抿了一口,许是适应了烈酒的味道,这次到不显得好笑了。 等口中的酒味散去,刘小年方才?抬眸,怯生生问:“师父,今夜那个异象当真是晏师……晏南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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