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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又有血海深仇的师父,便跟着楚桁参加了飞鹤斋的问学。 飞鹤斋自诩文人雅士,时常召开问学这风雅活动,邀各大仙门年岁尚小?的内门弟子精进学问,提升学识,易上?鸢才在?问道大会出尽风头,自是也在?受邀弟子之中,她本就因师父偏心而心存芥蒂,懒与同其他仙门虚以委蛇时常独来独往。 进入天机楼那日当真是出于巧合,本是沿着湖边散心,不?知怎的便到了天机楼附近,正欲离开之时,天边突然出现了一朵黑色积云,随后一道刺眼金光自上?而下好似将整片天劈开,一股极强的灵力从天边那朵黑色积云处蔓延开来,狂风骤起,飞沙走?石,树枝摇曳唰唰作响。 可?说来奇怪,如此异象却转瞬即逝,须臾间便恢复了平静,好似刚刚只是易上?鸢的幻觉罢了,她眉头紧皱顿时明白?此事非同寻常,欲转身离开,便是这时,一道诡异的声音从湖中传来,像是咒语,亦像是诵经声。 易上?鸢左右张望,可?四周空无一人,她闭眼屏息也并?无什么妖魔作祟,怪异四起,那自远传传来的古怪声音却来越来清晰,侧耳倾听了会儿,就好像,是从湖底传来。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声音很悠远,听不?清说了什么。 沉思?了会儿,见?声音并?未消散,易上?鸢像是被这声音蛊惑了一般,明知古怪却依旧小?心翼翼靠近,垂眸望去,却见?湖面平静无波,水中自己的倒影清晰无比,甚至还有鱼儿吐泡时泛起的涟漪,并?未有任何古怪。 正放松警惕时,突然间,一股外力从湖中涌出,易上?鸢瞳孔放大已快速后退,终是反应慢了一拍,被这外力一拉整个人跌入湖中。 意料中被湖水钻入口?鼻的窒息感并?没有出现,相反是一个四周都是透明光球的奇异之处,光球泛着淡淡的白?光,漂浮在?半空中围绕着她旋转。 只一眼,易上?鸢便认出这是极厉害的星宿法阵,她不?明白?天机楼下设的这个星宿法阵有何意义,探查一番并?未有任何蹊跷,可?那道吸引她靠近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乱了……乱了……反派……得?改一下……剧情……淦……不?会烂……吧……上?辈……放火……这……晋江……文……” 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易上?鸢听不?懂这些话里的意思?,可?却根据这个声音选中了一个角落里的光球,缓缓走?进,沉思?许久,随后,伸出指尖触碰了那个泛着白?光的光球,白?光在?眼前骤闪,她见?到了一个与自己所在?完全不?同的天地。 天地间没有妖魔的存在?,没有修士灵气,人乃是万物之尊,惟天地万物之母,惟人万物之灵,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那不?再是一个天地不?仁将万物当做刍狗的世道,礼乐祥和?,制度严明,知礼义,守仁心,活的惬意自在?,某种意义而言,皆是平等,不?再受修士压迫,不?再为活着担忧,不?因灵力而屈从。 修士不?再凌驾于常人之上?,妖魔不?能随意主宰他人性命,生而为人,都能有活着的权利,人与天地同生,才因是万物之首。 比起断七情,灭六欲,再羽化成为天地尘埃的一部分,湮灭众人,无人在?意,做人皇主宰世人,统领万物,打造一个以人为尊的盛世天地,名留青史,世世代代,千秋万代,被人铭记,岂不?是更有意义。 旁人穷极一生所追求还未见?成功的成仙之路,她易上?鸢并?不?需要,她就要这天地以人为尊,要这世道颠覆重组,要成为这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将记忆收了回?来,易上?鸢嘴角上?扬,看着面前的一排灵位,语气极轻的自语,“旁人都说我疯了,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做什么,师父,师兄,你们且看着,看着我如何颠覆这天。” 说罢,她缓缓起身,虽满头白?发皱纹满脸,可?一举一动却并?无半点老?态龙钟的痕迹,站在?天一峰眺俯瞰整个万象宗,衣袂纷飞,已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魄。 栖息在?树枝的青色翠鸟歪了歪头,像是对眼前的画面感到不?解,用鸟喙梳理着羽毛,随后扑腾着翅膀快速飞走?,穿过山林,越过草海。 “咻——” 一块石子从树枝缝隙中飞快打来,动作极快,力度极大,不?偏不?倚正中翠鸟的脖颈,直直从半空中跌落在?地上?。 石子飞来的尽头,商阙一身黑衣靠着树干,一块面目狰狞的夜叉面具挂在?脑袋侧面,他垂着眸,右手往上?丢着石子又快速接住,眼神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数道黑影快速飞奔而来,在?商阙面前齐唰唰跪了一地,脸上?暗紫色的魔纹面部全身,最前头的那魔修出声道:“护法,都准备好了。” “万象宗那群弟子呢?” “空蝉谷的人盯着呢。” 石子稳稳落在?掌心,商阙抬眸深蓝色的眼眸直视着漆黑无光的山林,语气阴冷无比,“我倒要看看,易上?鸢这一次靠什么赢!” 一群人在?山林间穿梭,眨眼便消失不?见?。 夜色浓重,乌云遮挡了昏暗的弯月,唯一的亮光都变得?微弱,整个天地漆黑一片,安静的透出几分诡异。 而此时,在?阳门镇的一间客房里,晏南舟坐在?桌前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横放在?桌上?的同悲剑,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可?目光太过深沉,总给纪长宁一种这人透过剑的伪装看到了她的错觉,以至于身处剑中的她垂下眼眸,不?太敢同这人对视。 “师姐……”好一会儿,晏南舟才语气极轻的出声,与此同时,指腹温柔的从剑鞘上?的花纹拂过,“这些日子,我总会想?起在?山间陵的时候,那时候只有我和?你,一切都没有变,你说,若是当时我们没下山,没有去参加问道大会,那该多好啊,亦或者,我能再坚定一点,再勇敢一点,再……” 声音戛然而止,晏南舟露出个苦笑,只是无奈摇了摇头,随后五指成爪用力在?腹部一抓,鲜血浸透了衣衫,“不?对,也许你当时就不?应该把?我带回?无量山,你应该让我自生自灭,让我死在?那场大雪中,将所有的开始都在?那一刻结束。” 纪长宁无法回?答,只是听出了晏南舟话中深深地绝望和?痛苦,她看着晏南舟腹部被鲜血打湿,这段时间,每一次当那个被自己刺伤的伤口?快要愈合时,晏南舟总会一点点将结疤的伤口?撕开,让长出来的嫩肉变得?鲜血淋漓,鲜血流淌感受着生命一点点的从身体中流失。 这样的画面,纪长宁已经看了无数遍,她不?明白?晏南舟这样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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