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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乘泯把他身上的绳子拿掉,看他的手还是没什么反应地背在腰后,开口说:“忍着。”
陈牧成怔怔地,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还没回神似的说:“哥,那我走了。”
杨乘泯向后几步靠着桌子看他。
说要走,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得像根木头。
杨乘泯莫名觉得这画面有点滑稽,就跟那天他贴在玻璃上看他一样,有点好笑,有点可爱的滑稽。
“转过来。”
不动还好,一动,陈牧成才感觉他被反绑的两只胳膊已经酸得没什么劲了,狠狠甩了两下,渐渐恢复点感觉后才挪着步子磨磨唧唧地转过来,又垂着眼睛不看人。
“抬头。”杨乘泯又说,不容他拒绝。
陈牧成哦了一声:“我眼睛有点酸。”
“你眼睛酸跟你抬头有什么关系?”
杨乘泯不多废话,直接上手,捏他的下巴强迫他正视。
眼里雾蒙蒙,泪紧在眼眶,要掉不掉。
杨乘泯面无表情地问:“哭什么?”
陈牧成又吸两声鼻子,听他这样说使劲眨两下眼,咬牙握拳地要憋回去。
“你让我忍的啊,那我就忍忍,忍忍我就不想哭了,那我都还没忍好你就要让我转过来。”他一开口,咬着委屈,还有点控诉。话锋一转,跟指责杨乘泯似的,“太疼了,那我忍不住我就想哭啊。”
陈牧成也不想和杨乘泯大声说话的,可他现在浑身哪都疼。局部的疼,扩散的疼,牵扯的疼,灼烧的疼,各种各样的疼,像刚受了一场很大的酷刑。他没办法啊,杨乘泯还要跟他说话,一说话他就委屈,又没有别人,他只能宣泄给杨乘泯。
杨乘泯没接话,他感觉有一滴泪紧跟其后落到手背,无声的,湿热的,也只有这一滴。
他用手指摁下去,沾染上来,盯几秒,待蒸发后,撩起眼皮看这滴泪从眼眶淌下来的痕迹。
陈牧成却别过脸,藏着,倔强地说:“我不爱哭的。”
杨乘泯把手收回来,:“需要夸你?”
陈牧成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没上套:“不用。”
“自己回去。”杨乘泯说,“我要工作。”
陈牧成本来想说我都这样了你不给我开点药就算了还要让我一个人回去。刚要挺直腰板又想到是他妨碍了杨乘泯工作,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很不情愿地哦了声。
他一边吹手腕一边往外走,鞋子故意磨在地上慢吞吞地蹭。
杨乘泯整理着装,在捻掉白大褂上无意沾到的绳子纤维时,下意识朝陈牧成的手腕分过去了一眼,随后才注意到他拖拖拉拉的脚步。
“走快点。”
“哥。”陈牧成憋得快爆炸了,跟找虐似的,嘴一快,还是问了,“你怎么不生我的气啊?”
没什么好生的。陈牧成没来前,杨苍也来医院找过他麻烦。杨苍找他的麻烦,跟陈牧成有什么关系。
杨乘泯神色平静,抛出来一个问句,语气却跟疑问好奇都不沾边,就只是一个纯粹的不解,对陈牧成问出这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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