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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那么清晰地感受这些话带给他的强烈冲击,失重与下坠。

他甚至只能拿这个原因来说服自己,慌不择乱地问他:“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对谈恋爱的喜欢?你是不是分不清对哥哥和对谈恋爱的喜欢?”

陈牧成摇了下头:“我知道的,我分得清的。”

沉默,被不知名的线无限拉长崩坏,变得死一般寂静。

两个人对立着僵持,眼睛看眼睛,杨乘泯突然连说话都变得艰难。声色发钝,喉咙堵着东西。

他去引导,拨开陈牧成扎在眼皮上的头发,年长者一遍一遍去引导年幼者确认他单纯莽撞不谙世事的错误思想:“你真的分得清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分不分得清重要吗?是因为他真的分不清这些感情才喜欢杨乘泯的吗?难道杨乘泯也和余千思杨苍一样,要让他说一个他喜欢他的原因才行吗?

可是真的有那个原因吗。陈牧成认为是没有那个原因的。

但他也去想了想,和杨乘泯对视,仔仔细细去想了想。

他望见他自己,望见他过去那么多年,一帧一帧划过的片段,都有杨乘泯参与,痕迹如蛇隐在草丛中爬过。

他在这时终于大彻大悟地找到那个答案,找到他喜欢杨乘泯的源头。

杨乘泯带给他那么多痛苦,陈牧成从小到大受到的每一份疼痛都和杨乘泯有关,他和杨乘泯明明就是那么相羁相绊藤蔓式缠绞在一起的两个人。这么割不开斩不断,那么他就该喜欢他的,没有什么原因,更没有分得清分不清可言。这是必然会发生的。

“哥,没有分得清分不清。”他一字一字,清楚地说:“我就该喜欢你的。”

“你知道什么是该吗?”杨乘泯哑着声音问他:“你知道什么是不该吗?”

陈牧成听不明白这个话,他觉得杨乘泯是不是认为太突然了,是不是杨乘泯需要缓一缓。陈牧成伸出手去像平时那样牵杨乘泯,指尖刚碰到指尖,贴住一点点,杨乘泯就绝决甩开,面色冷漠与他撤开距离,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十指扣过来把他的手裹住。

陈牧成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再看一眼杨乘泯,有点怔愣地在空气里抓了两下。

为什么。为什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杨乘泯不是不喜欢也可以谈恋爱吗。他不是说他想做什么就做吗。他不是说他理解同性恋吗。

陈牧成多时是一个冲动且意气用事的人,唯独在面对一些真正不懂,真正觉得没有道理,真正超出了他所认知的范围,真正让他感到无法自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时,总归平和且意志坚定,顽固得百折不回。

他追着杨乘泯问,不急也不燥,反而冷静得生生扳过杨乘泯一贯理性与理智并存的思维,让他觉得他喜欢他真就是一件对的,可以存在的事。

“是我不能喜欢你吗?是我喜欢你有错吗?不是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不是你说你理解同性恋吗?为什么?是因为我叫你哥吗?是因为我爸和杨东叔是朋友吗?”

杨乘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陈牧成这些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因为没有那个确切具体的原因,只是伦常伦理在勒着杨乘泯,告诉他这是不被允许的,这是不能发生的,这是杨乘泯不能做的。

显然陈牧成是不懂这些的,他的思维固执又片面,越发问就越画地为牢。不知疲绝地抓住杨乘泯曾经一些无心之言下的漏洞,仰着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的脸,眼睛又清又亮,让杨乘泯在这时发现他全错了,从一开始就全错了。

他被送到杨乘泯这里,叫杨乘泯一声哥,由杨乘泯照顾和看守,杨乘泯应该规训、约束、管教他,而不是纵容、偏袒、顺着他本就妄自妄为的本性一再放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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