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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陈牧成打开门,出去,客厅的两面窗是拉开的,窗外的灰和白投射进来,在屋里格外堆出一屋压抑的黑。而杨乘泯没换衣服,穿的是陈牧成睡觉前的那件白色衬衫,极为干净纯质的白,被簇拥在窗前这些黑间。
这抹身影被这些闷沉的颜色衬得难免有点落寂和萧瑟了,陈牧成盯着看了片刻,一边上前,一边问:“怎么不开灯。”
他抬手,在墙上摸索着打开灯。一亮,目光便顺势落到挂在墙上的壁钟。
下午四点。
陈牧成诧异了一下,去看手机上的时间。
日子变了,这是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已经过去一天了。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陈牧成感到奇怪。
“你太困了。”杨乘泯用不容陈牧成质疑的语气说出第一句话。
“那可能是吧。”陈牧成脚步很快地折回去换衣服,“我得走了。”
“嗯。”杨乘泯还是没有回身。
“需要我送你吗?”他又问。
陈牧成摘掉杨乘泯带给他的助听器,换上自己的,很礼貌地回绝:“不用了。”
“好。”杨乘泯说:“那就走吧。”
证件被杨乘泯信守承诺的尽数放在桌上,一个不少,一个不落,陈牧成将自己的行李拿出来,站在门口。
他看杨乘泯,想再跟杨乘泯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都有点太矫情,说什么都太不委婉,说什么都有点太不合适,说什么都是告别。即便他们是永别,陈牧成也不喜欢永别前那一两句走流程一样让人伤感的告别。
于是耗在这里将近十分钟,陈牧成也只是对着杨乘泯的背影,千言万语,声音轻轻地落下一句:“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杨乘泯说:“你也是。”
“嗯。”陈牧成拧开门,“那我走了。”
“好。”
比陈牧成预想的顺利太多,但也没有太顺利。小区门口就是公交站,倒霉的是刚出小区就开始下雨。哗的一声,枝摇叶晃,风狂雨暴,陈牧成没带伞,幸运的是只淋了几点雨就有一班公交及时地开过来。
上了车,陈牧成在最后面挑了个位置坐下,漫无目的地往窗外看。
一面玻璃,绿化带上葱葱郁郁的树和植物随着前行在大雨下洗刷着一晃而过,一方景色被圈在一方天地里。陈牧成看见了郁金香,五月份开得鲜欲旺盛的粉黄郁金香,在雨里被拍打得委顿。
陈牧成追着看了好长一段路,直到车拐弯驶进下一个方向,陈牧成才收回视线。
他还是感觉肩膀不太舒服,两手交替着搭上去揉几下,好一点了,才静下心思去想别的。
陈牧成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洛山和它周边所有城市都不太一样,常年如春却总是多雨频雨。
后来陈牧成才知道,洛山是有很多山的,复杂地形对气流的运行和降水有重要影响,使暖湿上升,因绝热冷却而凝云致雨。
当然,这些山对洛山造成的影响也不止有多雨。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洛山这些年,在本就商业蓬勃昌盛的基础上又迎合旅游风口,手抓自然景观与城市文化,充分利用现有的好山好景挖掘更多可利用资源,就连经济都早已超越周边所有城市,成功挤进新一线。
记不太完全了,但大概就是这样的,这些都是陈牧成后来在新闻上看到的。眼下亲眼面对面地直观,陈牧成才深切感受到那是多么庞大和宏观的工程。
陈牧成透过玻璃,一双眼转来转去,看一栋栋冲撞着耸进云层里的高楼,看酒店楼顶上旋转式的餐厅,看比四十层还要多的国际商场大厦,以及看各条古香古色商铺林立的街道。
他想起来杨乘泯那栋小区,和它周围所有改头换面的建筑不一样,这些年没什么变化地立足在其中,有种旧年代的古朴硬生生融入新时代繁华都市的格格不入。
但是陈牧成要没记错,它在洛山规划与发展的政策里不是被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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