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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乘泯说。
“那你找我是想要做什么呢?”
绕一大圈又回到这个话题,无论答案是好的不好的,糟糕的坏透的,陈牧成这次把身子翻过去,在杨乘泯开口回答他的答案前,用大拇指指腹去摩挲杨乘泯的眼睛。
温柔的,缱绻的,细腻的,呼吸缠在一起,两具身体贴得很近。
“我以前总是不太懂事,什么也不懂,做错很多事。”后来陈牧成再想他做错的那些事,忽然就在一瞬间想明白了,笼统地概括感概起来,是他当时太无知了。
不得不说,人啊,这一辈子无知的时候太多了,年幼的时候无知,不够成熟的时候无知,遇到的坎坷不够多的时候无知,没有经历过困苦的时候也无知,这些无知是是非非,都让人铸错。
所以人啊,这一辈子一定要经历点什么,痛苦地遇到点什么,才能够理解、致歉自己无知时做错的一切,完全成熟的长大。所以成长,注定是一场后知后觉的漫长疼痛。
陈牧成的心绪和记忆都太复杂,由他来拔伤痕累累木板上的钉子的话,他不想搞那么沉重和悲伤。
他挑最轻的来讲,没有长篇大论,没有冗词赘句,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甚至没有循序渐进的铺垫。陈牧成用最不该有的平静,最简单的字来向杨乘泯化解他们沉积在时间经染下的情感痼疾。
“现在我长大了,我什么都懂了,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你原谅我吧,好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永远的分量太沉重,陈牧成如今胆小又怯懦,不敢去轻易做一些遥望不到的承诺,“将我一直留下来吧。”
他知道有些话他难以说出来,所以他开口,宁愿两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地含混下去:“不要再对我冷冰冰,不要再做让我难过的事,也不要再说让我伤心的话。”
“好吗?”
杨乘泯像丧失掉语言能力了,任着陈牧成来带引他,而他一直沉默,连沿着窗户缝隙溜进来的风都比他的动静大。
“好。”杨乘泯说。
“嗯。”陈牧成把手指勾紧了,在被子里和杨乘泯很小心的十指握在一起,“睡觉吧。”
“晚安。”
“晚安。”
这个晚上陈牧成没做梦,是真正严格意义上的一夜好眠。到早上他醒来时杨乘泯还在睡,呼吸很平稳地闭着眼睛,陈牧成侧着脸,安静地看他。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这场雨过后,天气终于彻彻底底有春天的味道了。陈牧成感受到有一束凌冽的阳光透过窗帘充足地打在杨乘泯身上,像一种,冰逐渐化开的暖意。
陈牧成凑得更近,脑袋放在杨乘泯的枕头上看他。
慢慢,脸看完了,陈牧成视线往下,沿着白皙的,缓缓进入黑色睡衣的脖子线条看。
杨乘泯总是很白,这种白是晶莹的,像霜,像雪,像腊月枝上冻起来的一块儿水澈寒凉的冰。
睡衣两个扣子没系好,经过一夜发酵,此时此刻在陈牧成眼下悄无声息松动开,然后在胸前细细敞开的,便全是这种白。
白得显眼,白得吸晴,白得不容其它,因此左胸前那点格格不入的浅粉是很突兀的。疤痕的颜色,从睡衣下浅然露出一点。
陈牧成好奇,动作极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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