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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底色就是悲的。

“你也很想回家吧,对吧,没有人会不想回家的。我本来,是想去找一找你的家,我把你送回家。”

“但对不起,我还是要活下去了。”

陈牧成后退,望向逆着日光走过来的杨乘泯:“我把他给你带过来了,你应该很想听他跟你说说话吧。”

他也不知道这是正确还是错误,不知道杨乘泯如何看待或面对他们之间本身。这是他的妈妈,又好像不是,杨乘泯在这场母子关系里扮演一个能被轻易舍取的受害者。他原谅他,从某一个角度来看,是不是代表他不肯原谅她。

陈牧成站在杨乘泯旁边,突然就想起记忆里最后血腥的颜色中那段清晰的刨白。她讲诉,清白和委屈,风光和失意,蒙受与自证,一生犹如走马看花,陈牧成是有且只有的参与和见证。

他不知道适合吗,不知道合适吗,不知道由他来告诉他他的妈妈,他问他:“你想听吗,我知道一段谁也不知道的过去。”

杨乘泯没说想,也没说不想,陈牧成以为他要对她说很多话,然而他只是停了很久,好像不再困在这之间。

弯腰,双膝跪地,对着这面空碑,磕了三个头。

“我这辈子,和她无缘做母子。”

夕阳落下去了,看不见金灿灿的光,灰蓝色的墓园染上一层萧瑟的凄凉。杨乘泯朝罗清的碑深深鞠了一躬,陈牧成牵起他的手,说:“哥,我们回家吧。”

“好。”

六月中旬,随着一场湿润的雨过后,杨苍的婚期定了下来,紧跟其后的,是杨东的去世。

说实话,陈牧成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杨东这个人的消息了,这个于他而言隐形、不起眼得几乎要淡出他的世界的人,猝不及防是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陈牧成感到意外。

医院诊断结果是病逝,杨东的慢性病已经隐患多年,就算如今突然去世,在医学上来说也不奇怪。令人感慨的是,杨东在被发现时,嘴里还含着尚未吞咽进腹部,用以控制病发的特效药。

没人知道在那紧急的救命时刻杨东是怎么来不及得差那一两秒,只有陈牧成和杨乘泯知道,在这事发前一天,杨苍曾去过杨东家。

后事一切按最好的丧葬流程走,杨苍亲自操持他父亲的最后一程。火化那天陈牧成没去,杨乘泯也没去,但这不妨碍,他们在现场之外,远远看见杨苍打开木头盒子。一把灰,轻飘飘的,随手扔进了路边垃圾桶。

杨东的去世对陈牧成和杨乘泯的生活没有造就任何影响,早就杨乘泯尚未完全长大的少年时期,他就将这个所谓的父亲身份,像挖掉一块儿影响自己生长的肉一样,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彻底底地挖掉了。

至于陈牧成,本身和杨东就是没有过多交集和感情的寻常关系,更不必为无关紧要的人伤春悲秋。

陈牧成最近很是情绪低落,这归根在陈牧成在杨乘泯的房间里发现一份检查报告。

自罪感,自杀意念,激越行为,各项指标均不理想,杨乘泯的心理存在很大问题。

专业名词陈牧成看不懂,他认为他需要去找一趟杨乘泯的这位主治医生,看一看,他的心病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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