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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老师救了母亲,想来她们能化干戈为玉帛,他也能顺理成章地嫁给老师吧。
“老师,”他远远朝着高头大马上的女人行礼,再抬起头时,颇为不可置信地看着女人身后的小马和少年,“……裴寂?”
裴寂矜持地朝他颔首:“原公子。”
他成功看到原玉那张无懈可击的得体笑容,出现一丝皲裂。
随后,原玉若无其事地道:“老师要带裴公子去骑马吗?”
沈元柔看向一旁的裴寂,不知道他得意什么:“有什么事吗?”
“……没有,”原玉维持着笑意,“裴公子要小心啊。”
裴寂自然不会认为,原玉这是单纯的关切他。
昨日出了那档子事,义母生了他的气,回来路上那样多的虞人,没准谁瞧见了,添油加醋地说给原玉听。
他这是故意的,定是想让义母想起昨日之事,勒令他不许再骑马。
由于沈元柔在身边,裴寂也不能做什么,他害怕沈元柔会察觉到,会因为他的行为,觉得他不是一个好孩子。
方才高高翘起的尾巴,此刻耷拉下来。
裴寂看到沈元柔颔首,心高高提起时,听她道:“你母亲昨日受了伤,原玉,回去照顾她吧。”
没有提起昨日他的事。
裴寂情绪转换得很快,正眼睛亮亮地望着她。
一种被偏宠、袒护的感觉,就这样甜蜜地涌了上来。
原玉应道:“好,望老师顺利。”
和煦的阳光与晨风叫人格外舒服,林间弥漫着清新的气味。
裴寂与她并排而行,周身都溢出来很高兴的味道。
“方才,原玉叫你小心的时候,你不大高兴?”虽然是问他,但沈元柔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何止是不高兴,简直像只极有攻击性的小猫。
若是今日她不在裴寂身边,这孩子没准儿不是这幅状态,毕竟绒绒在她面前就惯会装乖讨巧的。
“是吗,”裴寂有些惊讶,倒有些无辜了,“怎么会呢,我同原公子关系还不错的。”
“是么,”沈元柔没有了解两人关系的兴致,
她道,“昨日我说话重了些,你哭得那样厉害,我也不好罚你,今日既然好了,照理来说受些罚你才好长记性。”
方才甜蜜的情绪啪叽一下,碎了一地。
裴寂攥着缰绳,有些忐忑:“要怎么罚……”
他有些担心,原本他伤的就是左手,义母如果要打他的手心,只能打右手,那么将来回去,他还如何做义母留下的功课。
父亲在世的时候,每每他受罚被打手心,都要过半个月才能好全。
若是沈元柔要打他手心,这十余日定是持笔困难,打理府上和誊抄书册也要更费功夫。
这一点,裴寂和绒绒是很不像的。
绒绒犯了错,一贯是会撒娇试图躲过诘难的。
裴寂这幅乖顺又担忧的模样,叫沈元柔起了兴致。
她神色稍缓:“你想要我怎么罚?”
沈元柔让他自己选惩罚,裴寂为难地咬着唇瓣,绞尽脑汁地想。
若是选的轻了,义母兴许不满意,认为他是个要逃避问题、没有担当的坏孩子,可若是选的重了,他承受不住怎么办?
裴寂只好恳求:“别打手心,义母。”
“为什么?”沈元柔反问他。
“……要是打手心,我就没有办法处理府上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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