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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她如何同裴寂说,这孩子都不肯松口。
他挽着生了一副好颜色的书生,那女人一声不吭,而裴寂一个劲央求她。
“义母,我不要很多嫁妆,只要让我嫁给她,我会过得很好,定不让义母费心的。”
“我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她,供她科考的。”
“你养她?”沈元柔不怒反笑。
她难得有这样大的情绪起伏,此刻看着眼前倔得不成样子的孩子,她几乎要怀疑裴寂是否被人灌了迷魂汤。
裴寂有充分的理由来反驳她:“她还要科考,当专心背书。”
沉默许久的女人这才开口:“您放心,我一定……”
沈元柔眸光冷冷斜去:“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属于上位者的压迫力那样沉重,带着杀戮的味道,这叫人毫不怀疑,只要她一句话,这书生便能干净的彻底消失在京城。
书生瑟缩一下,不敢再言。
她没有见过如此窝囊的女人,而她养的义子居然提议,要嫁给这样一个人。
沈元柔冷道:“嫁给一个穷书生,你让你母亲如何放心你?”
“义母,她才不是什么穷书生呢!”
头痛。
这时候裴寂也不再顾忌什么礼仪了,沈元柔看着他紧紧挽着女人的手道:“我不同意。”
“我就想嫁给她!”
“不要任性,裴寂。”
沈元柔从来不是个情绪起伏很大的人。
但裴寂仿佛总有办法让她不平静。
于是,在沈元柔看到乖巧对她行礼的裴寂时,审视着他淡声道:
“我允许你选自己的妻主,但不代表你将什么人带到我的面前,我都会答应。”
裴寂行礼的身形明显一顿。
沈元柔从他这一举动中瞧出了什么。
想到裴寂不肯将心仪女子告知她,叫她前些天无从查起这件事时,那种不悦的情绪将要被压不住。
她没有同裴寂说,那个书生不可以。
裴寂是个聪明的孩子,沈元柔认为,他能听明白自己这番话的。
裴寂有些紧张地绷紧指骨,试探着问:“您是听谁说了些什么吗?”
他不知沈元柔为何突然说起此事,但既然她提起,便是知晓了什么。
义母这是在提醒他,让自己不要对她生出什么心思吗?
所以借这样的话,来敲打他?
沈元柔鲜少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裴寂不由得有些担忧,义母只有处理政务时才会有这种神情,此番则是对他的行为不满。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沈元柔起初觉得,裴寂应当早些许下人家,如此也了却她一桩心事。
可昨夜,梦中的裴寂将那样的女人带到她面前时,沈元柔忽而觉得,婚事不能太顺着他。
裴寂下意识咬着唇肉,可不管他怎么想,都不能想出对策。
他提心吊胆的,再次试探道:“裴寂错了。”
“错哪儿了?”沈元柔对上他惴惴不安地水眸,却不许他挪开眸光,“看着我,说说自己错哪儿了。”
裴寂又是难过又是委屈。
他哪儿错了?
喜欢沈元柔就是错的吗,凭什么?
凭什么人人都能喜欢她,唯独他不可以。
对上那双沉静、深邃的眼眸,裴寂张了张唇,没能说出什么,耳边唯有自己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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