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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缺爱、敏感、又热情,他不该,也不能将年华浪费在她的身上,这是一段注定不可能的关系。
不论从伦理、关系上来说,她们都不适宜做对方的伴侣。
裴寂会后悔。
思绪停顿,沈元柔忽而发觉,她开始顺着裴寂的想法去思考,在她明智这件事不可能,不对的情况下,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沈元柔没有先去否认他的想法,而是认为,这是不被允许的,裴寂将来也会后悔,所以不能这样做,她没有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那么,她对裴寂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沈元柔下意识转着指根的玉戒,一时间竟不知是要责怪裴寂,责怪他产生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责怪他让事态脱离了掌控,还是应该质问、反思自己,如何也有这样的心思。
她们同样渴望着稳固的关系,也对婚姻、家庭有过幻想。
明明吹着冷风,能很好的保持冷静,但沈元柔一时间不能分辨这样的感情,她抵着额角,缓缓吐出一口气。
内室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谧,唯有窗边的玉珠、琉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响。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月痕的声音传来。
沈元柔披上一件绣祥云白鹤的薄披,道:“进来。”
月痕兴许是听闻花影说了什么,以往大大咧咧的人,此刻方至格外沉重,甚至令人有些窒息的屋内,垂着头快步走来,恭恭敬敬将信呈给她看:“这是原主君的亲笔书信。”
是吴真棠。
沈元柔面上的神情松动了一瞬,问:“谁交给你的?”
必然不是原府的人。
在吴真棠嫁入原府时,沈元柔便听闻,他的心腹为了给她传信,以污蔑主君的由头,当场被打死了。
十多年的时间,足够吴真棠培养新的心腹,如果他想要传信,总有办法的,但吴真棠不会再犯当年的错,不会让心腹直接行事。
月痕道:“是天乾钱庄的掌柜。”
天乾钱庄,是沈元柔的产业。
沈元柔接过那封信笺,以裁信刀裁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随后道:“原谦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阵寒风顺势透过窗棂,吹进屋内。
秋夜寒,寒的不止是天。
月痕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冷意,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谶语。
“处理掉。”沈元柔将那封信递给她。
月痕应是,听沈元柔吩咐道:“原谦的罪证已经齐全。”
“可要动手?”月痕问。
她抬眼问沈元柔,眸光却不自觉落在了她脖颈的红痕上,在月痕心中无比惊诧时,沈元柔掀起眼帘,凉薄的眸光扫来,她当即垂首,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不是时候。”
月痕心头狂跳,亲卫良好的素质让他稳住心神:“是。”
她匆忙地想要离开,后悔方才没能听花影的话,一时间失了分寸,却听沈元柔道:“原主君那边,帮衬些。”
吴真棠嫁给原谦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原谦的势力极大,便是吴真棠的父亲,吴老御史知晓此事,也无能为力——嫁出去的儿子,她如何帮衬都是不合礼节的。
吴真棠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传信于她,揭露原谦的罪行,必然是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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