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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对扶云心有余悸,上次她偷看他洗澡差点被杀死。

这次司鹤南若是真的死了……

“扶云,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赵时宁随时准备开跑。

扶云没说话,而是一挥袖,眼前场景已经变换成了一间书房。

“姑娘是不是又去了澄明寺?刚返魂就去拜佛?”

扶云将厚厚一沓信件递给了赵时宁。

赵时宁不明所以接过信件,“我不是去拜佛,是去找人,再说了就算我去了又如何,这似乎不关国师的事情。”

“姑娘说这话前,可以先翻翻这些信。”扶云背对着光站着,神情不明。

赵时宁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幺蛾子,不耐烦地低头手中翻看信件,随着看到信件下的书名,她翻看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每一张薄薄的纸张写着各种地名,宁州永州寒州儋州……信件再从宁州的水患到寒州的苛捐杂税,每一纸都写着在当地的弊端顽疾,规整的字迹铺得满满当当,再从当地快马加鞭送到扶云的桌案,时间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姑娘,你真的忍心毁了这样的人吗?”

扶云自从上次在城外见到季雪燃背着她,再结合赵时宁种种怪异的行径,就在心中生出了猜忌。

赵时宁手中抓着信纸,指腹死死摁住忘禅的名字,有些维持不住故作轻松的笑容,“什么叫毁了他?国师可不要污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毁了他的修为,剖他的心肝。”

她竟没想到睡个佛子如此难,好像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情。

赵时宁心中惊疑不定,竟有些开始犹豫,她是否真的要去毁了季雪燃。

她手中捏着的信件甚至有几分烫手,信纸里一张张一页页呕心沥血的记录,让赵时宁有些许晕眩。

可她是个不肯服输的,就算有迟疑也不可能在扶云面前流露。

赵时宁随手将手中的信纸一扬,叠加起来的纸张像是雪花般纷纷下落。

她拨弄着垂落在胸前的辫子,一步步走近扶云,姿态洒脱地坐上了他堆满奏折的桌面,满不在乎道:“你与我说这些有何用,国师大人你既然如此关心那和尚,不如你来替他如何?”

太阳光透过窗棂迫不及待地闯入黑暗中,像是破碎的光斑落在她的面容,一瞬间又好似成了振翅而飞的蝴蝶。

亦纯亦善,亦妖亦邪,鬼魅横生。

她的眼眸很暗,几乎透不进半分光亮,此刻死死地盯着扶云。

“国师大人,意下如何?”

扶云微微敛眸,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默然转过了身,“送客。”

侍从推开了门,做出请的姿势。

赵时宁手指还在拨弄着胸前的辫子,无意扫过满地的纸片,愣了片刻,随后状似无意别开眼睛。

她脚边那张纸赫然写着定州二字,信纸下面写着的日期正好是前日。

这怎么能说不是天意呢。

她与季雪燃还真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赵时宁想到此心中稍稍平静,认真地打量起逆光站着的扶云。

“国师何不再想想,若是今夜之前你来我房中寻我,我就算放弃了那和尚……也没问题。”

扶云本就对她轻浮的处事风格很是不满,见她不仅不思悔改,反倒愈发放肆,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声音赫然沉了下去,“赵时宁,请你自重。”

第124章 鱼怕猫

“我要是……偏不自重呢。”

赵时宁却不吃她这套,在桌案上翘着腿,姿态好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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