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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贵张了张嘴:“若真如此,他怎么还敢跟信王约战?”
赵锦繁道:“或许她给信王下战书并?不是为了要赢他。”
福贵不解:“那他是为了什么啊?”
赵锦繁笑了笑没回答。
次日?一早,赵锦繁按照惯例,去给她父皇侍奉汤药。
皇帝的情况很?不好,每日?清醒的时刻不超过一个时辰,大?部分时候都是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别说进食了,连说话也困难,御医曾暗示过他留不到今年开春。
早晨赵锦繁去侍奉汤药那会儿,他难得清醒着,见赵锦繁过来,还朝她笑得和?蔼,亲切地道:“阿瑜,你又来看父皇了?父皇就知道从前没白?疼你。”
一旁的宫人们,闻言静默低头。
阿瑜是六皇兄的乳名。
御医说他病重,记性不大?好了,记不太清从前的人和?事。
赵锦繁已经习惯被他错认成?那些已故或不在的子?女、兄弟、妃子?,面容平静地“嗯”了声,喂他喝药。
大?概是以为今天来侍奉汤药的是他平日?最宠爱的儿子?,尽管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却还是把药都喝完了。
赵锦繁放下手里的空碗,正准备走,身后传来她父皇温柔而严厉的嘱咐声:“回去要好好温书,切莫贪玩。”
赵锦繁一愣,眼睫止不住颤动?。这?样的嘱咐,从小到大?她还是头一回听见。
“好。”她脸上的笑容一尘不变,回完话抬步走人,可她走到门前,忽脚步一顿,又转身走了回去。
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她很?想告诉她的父亲,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可在看到垂死的父亲望着回过头来的她时,期盼而爱怜的眼神,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侍奉完汤药,赵锦繁没回东宫,而是去了太液池散心。
她靠坐在小船上,漫无目的随水飘荡,闭着眼静听着水波拍打船身的规律声响,平复着心绪。
也不知小船飘了多久,一直安静守在她身旁的福贵,突然出声:“殿下你看,是信王。”
赵锦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望见了远处岸边的瓜果藤。
那块地方原本?是她父皇用来培植他那些娇贵的名品花卉的,前些日?子?被信王铲了,拿来搭瓜果藤。
此刻那片瓜果藤中央站着位身形高挑、挺拔修长的男子?,他衣着简便,戴着顶草编的斗笠,正专注于给那片瓜果藤浇水,看上去颇有闲情。
他身旁佩剑的亲卫注意到赵锦繁正望着他,凑上前似对?他说了句什么,他也抬头朝赵锦繁所乘的小船望了过去。
四目相?对?,相?望无声。
船离岸有些距离,辨不太清晰对?方的面貌。即便如此,赵锦繁仅凭模糊的轮廓,大?约也能推测出他有副不错的皮囊。
福贵问她:“要过去问候一声吗?”
“不必了,他不会与无意义的人多话。”赵锦繁收回视线,不再看信王。
她继续闭上眼静听水声。
福贵犹豫着道:“但……他一直在看您。”
赵锦繁闭着的眼皮跳了跳:“……”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静思了一会儿,睁开眼朝信王所在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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