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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其中三人重伤,两人丧失行动能力……”
“……”
他低骂一声,锋利深邃的眉眼比风雪还要冷,黑沉的瞳孔裹着肃杀的血气,宛若利刃般闪现着寒光。
这是他任职‘山峰’队长后,遭遇的第一次败绩。
‘山峰’是为一个古老的游牧家族所创立的,家族背后的财团错综复杂,但对于山峰的管理却还算是一片净土,他们握着正义的权杖潜行于黑暗,挽救过许多生灵,也惩治过许多未消弭的罪恶,与边境走私犯的恩怨绵延至今。
他们之中有许多人常年守在边陲之地,与各类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缠斗不休,几乎快要忘记站在阳光之下的生活是怎样的了。
今天这一战结束,他们每个人都想回家。
砰砰砰!
鸟兽散尽了,刀枪的嘶鸣声尖锐刺耳。
最后几发子弹打完了,楚轻舟手持着一把三棱刺,额前的碎发沾染着鲜血,一滴一滴滑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鲜血很快染红了泛着寒光的刀刃。
突然,他似有所感般抬头看了一眼云,随即厉声道:“暴风雪要来了,快撤!”
最后一片裹挟着血腥气的雪花落下之时,狂风起了。
肃杀而冷冽,割得人脸颊生疼。
楚轻舟让仅剩的几名队友先走,他留在最后掩护,解决掉紧跟其后的几名杀手后,他也已经身受重伤,只能利用复杂的丛林地形干扰敌方视线,一路用仅存的意识强撑着,逃进了山上的一座庙里,几乎是踏进门槛的当刻,便因失血过多体力不支,陷入了昏迷。
——
与此同时,在这片草原的另一边,一只玄色的鹰御风而行,它羽翼墨黑,羽尾带着褐色,展翅足有两米。
一名样貌清隽水灵的少年骑着马亦步亦趋地跟在玄鹰后面,少年的眼睛就像接近中秋时节的月亮,大而清澈,此时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边的落日。
忽然,一阵风吹来,少年伸出手,张开修长的手指,凛冽的寒风从少年指尖穿过,少年微微蹙起了眉,随即吹了一声口哨,对着玄鹰喊道:“哈桑,回家了!”
玄鹰在高空盘旋两圈,精准地落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年抬手抚摸了一下玄鹰乌黑的羽翼,嗓音像山涧清澈的泉水:“哈桑真乖,明天再带你出来玩,看这天气马上要起暴风雪了,我们得尽快回家哦。”
哈桑歪着脑袋在少年的指尖蹭了蹭。
少年是个驯鹰师,名叫冷山,今年刚满18,父母在他15岁时双双离世了,他既没出过这片被群山环绕着的草原,也没上过几天学。他不常用手机,也不会用什么现代化的东西,唯一的技艺就是驯鹰。
冷山拽着手中的缰绳轻轻一提,红棕色的骏马在草原上驰骋,夕阳如血,风雪愈发肆虐。
十分钟后,他经过一片湖泊,再往前就是他的家了,但他余光扫到湖面上,发现湖水竟泛着红。
“吁!”冷山勒住缰绳,利落地翻身下马 ,哈桑嗅到了血腥味,朝着湖上飞去。
“哈桑,回来!”少年尚且青稚的声线透着超越同龄人的气场。
原本利箭一般冲刺而出的玄鹰啸鸣一声,打了个急转弯乖顺地落回冷山肩膀上。
他走近湖泊,发现湖面上漂浮着的是鲜血,水流还将一块被撕破的羊皮地图冲到了湖边,他捡起地图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已经被水浸糊了。
湖边的草地上也有断断续续还未干涸的血迹,往山上的方向延伸,冷山用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是人类血液的味道,他有些担忧地蹙起了眉,父亲从小教育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虽说不是天生慈悲,但多少受了影响。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暴风雪很快就要来了,他犹豫片刻,随即将地图收好,然后在骏马的耳边柔声说:“千钧,今天辛苦你了。”
接着他翻身上马,朝着山上奔去。
骏马在风雪里狂奔,二十分钟后,冷山终于寻着血迹到了一座已经废弃的寺庙前。
他翻身下马,把缰绳系在门前的石柱上,肩头的哈桑看见这一动作,便飞向高空,自由活动去了。
冷山拍拍马脑袋:“千钧,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进了寺庙,他发现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很快,他在一樽破败的佛像底下,看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男人大概是穿着一件白色的冲锋衣,但衣服破烂不堪,布满了刀口,支离破碎地显露出劲瘦利落的肌肉线条,一双长腿微微屈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冷山被浓烈的血腥味刺得一怔,他胆子虽大,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惨不忍睹的场面。
他屏息靠近男人,男人纹丝不动,似乎彻底昏迷了。
冷山犯了难,他想救人,但他自小生活在草原上,除了驯鹰骑马,就是向父亲学些拳脚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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