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四(2 / 2)
而不是这样理智地与他分析,告诉他荀引鹤不是这样的人,你在误解他,你需要向他道歉。
可荀引鹤若不是这样的人,方才他望过来的目光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并无任何的交际,更谈不上有任何的过节,荀引鹤又如何要用那种生吞活剥的目光看着他。
沈知涯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啊!
而且荀引鹤在旁人面前装得温润如玉,很好说话的样子,偏只到他面前露出真面目了,如此一来,不管他向别人说什么,旁人都不会相信荀引鹤是那般为人,只会觉得他在恶意揣摩荀引鹤,是他嫉妒疯了。
这与变着法子孤立他有什么区别。
沈知涯想明白后,更是觉得怒火上身。
凭什么,就因为荀引鹤是世家公子,所以可以这样玩弄人心,肆意觊觎别人的东西吗?
沈知涯怒视着荀引鹤。
荀引鹤道:“那手串是我昨日让侍墨下山买的,若不是提前备好了礼物,我实在没有脸向阿月开口,请求她带我去看一眼云松。”
他瞧着沈知涯,似有些歉疚:“沈公子疑惑我的行为,真该先来问过我,而不是针对阿月,阿月什么都不知道。让你们二人之间生了嫌隙,也实非我的本意,若沈公子当真误会了,我向沈公子道歉,以后也会再注意分寸的。”
他又转而看向江寄月,那歉意也就更加浓重了:“是我疏忽了,才让你受了这委屈,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先和你说声抱歉。”顿了顿,又道,“我并非刻意跟来,只是担心阿月手上的伤,又见沈公子似乎并没有很为此上心,不去为你上药,反而拉着你往这人迹罕至之地跑,我才有些担忧 。”
他刻意地停顿住了,并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清楚明白,沈知涯与江寄月都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沈知涯脸色一僵。
无论如何,都是他弄伤了江寄月,这是不争的并且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面对荀引鹤的指摘,即使他多有怨气,但也实在无法反驳。
江寄月听着荀引鹤这番周全的话,倒是很为他觉得委屈。事实上,也确实是沈知涯的多心多疑才让荀引鹤惹来这些不必要的污名与猜忌,可沈知涯不仅没有悔过,而且看上去连一点愧疚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江寄月看了眼沈知涯,还是决定替他先向荀引鹤道歉,道 :“叔衡,知涯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并非那等人,大约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才叫他误会至此吧,
我会好好地替他解释清楚的。”
荀引鹤担忧地看着她,江寄月道:“你放心,知涯不会再伤害我的,刚才大约也是他不小心。是不是啊,知涯?”
沈知涯闷闷地点了个头。
荀引鹤笑了下,有些不明所以的味道,他道:“好,那我便相信阿月。”离去前,他还特意道,“你可以慢慢来,下午的事不着急。”
江寄月忙道:“你放心,不会耽误的,我用了午膳就去寻你。”
荀引鹤一走,沈知涯就抱住了江寄月,闷声道:“你不要带他去看云松。书院里多的是想巴结他的人,他又不是找不到人做他向导了,为何非要你去陪他?”
江寄月道:“好啦,你也别总是把叔衡的一举一动想得太坏,他与我说过,是因为大家都要上课念书,只有我空闲些,才拜托我的。”
沈知涯一顿,荀引鹤似乎总先他一步,给那些看起来很怪异的举止找到最合理的解释,让别人听起来似乎确实是他在咄咄逼人了。
沈知涯闭了闭眼,道:“你刚刚是不是又觉得我在恶意揣度他了。”
江寄月摇了摇头,道:“知涯,你不是这样性子的人,突然变成这样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沈知涯对荀引鹤的用意揣测大多数还是来自同窗的态度转变,可是这些话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江寄月说。
倒不是说江寄月不能理解他,而是她对那些痛苦的理解总是浮于表面。
如果沈知涯说出同窗对他的鄙夷,江寄月会说,可是出身不是你所能决定的,他们以无法改变的出身来嘲笑你,是他们没有道德的缘故,你用他们的卑劣来凌迟自己的心,你若在意只会更加痛苦,毕竟你永远无法让卑劣的灵魂高尚起来,既然你知道他们卑劣并且不可改变,不如不往心上去。
如果沈知涯说害怕江寄月会离开他,那她的回答就会更加轻松了,对那些猜忌更不以为意。
欢换句话说,江寄月可以看到他的伤口,但不能与他的伤痛感同身受。
那些道理沈知涯何尝不明白,可是再明白又如何,他凭什么需要一遍遍经历那些鄙夷,唱衰?他也想高高在上,被人崇敬啊。
所以他没法和江寄月说,他并不想要听那些教训。
沈知涯轻轻把江寄月推开:“你怎么会那样想,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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