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沈卓礼的话仿佛一道惊雷在沈维希耳边响起。
他瞳孔缩了缩, 瞬间想到某个最荒唐的可能,理智又拼命的把那个荒谬的猜测压了下去。
沈维希勉强笑了笑, “四叔,你可能误会了,我是来找小洛的,打扰到你和那位,实在不好意思……”
沈卓礼口中说的四婶,大概是他的小情人吧。
说完话,他担心自己看错了门牌号,特意后退一步,重新看了眼门牌, 的确是翟思洛的别墅没错。
沈卓礼怎么会带着小情人来这里荒唐呢?实在是太过分了。
沈卓礼眉头挑了挑,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小洛在睡觉, 你找他有什么事?”
可他刚刚说的明明是四婶在睡觉……
沈维希不知想到什么,整个人仿佛被闪电劈了一下,那个荒唐的猜测又从他的心底浮上来,他手里的玫瑰花啪的掉在地上,身形不稳地晃了晃,脸色苍白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四叔,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的意思……小洛他现在是……”
“是你的四婶。”沈卓礼目光平静的说完了剩下的话。
沈维希眼睛瞪大, 极为惊愕的看着他, 苍白的唇不住发抖。他的脸色从茫然,震惊, 犹疑, 最后变成巨大的愤怒。
沈卓礼就这么披着浴袍下来了, 肩上还有红色抓痕,这么晚了,他跟翟思洛刚刚做了什么不言而喻。一想到这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场景,沈维希便胸口剧痛,俊秀的脸胀得通红,猛的揪住了沈卓礼的浴袍衣襟。
“我不相信!你让翟思洛下来,我要见他!”
沈卓礼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他眼睛眯了眯,一根根掰开沈维希揪着他衣襟的手指,目光暗沉。
“他很累了,需要休息,请你离开。”
沈维希摇了摇头,目光往他身后看去,神情焦急的喃喃自语,“我不相信,你肯定在骗我。翟思洛,你出来!”
他像是笼中的困兽,眼眶通红,焦躁而迫切的在屋内寻找翟思洛的身影。沈卓礼眉头皱了皱,怕他吵到翟思洛睡觉,想把他赶出去,两人正僵持时,一个有些嘶哑的嗓音忽然在旋转楼梯上方响起。
“沈维希,你来这儿干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沈维希泛红的眼睛睁大,直直的看着站在二楼栏杆后的身影。翟思洛一看就是刚从床上下来,身上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衬衣,连鞋都没穿。他敞开的领口里露出浅浅的红印,睡眼惺忪,英俊的眉眼间带着不自知的魅惑,就算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浑身上下也透着股说不出的撩人意味。
是另一个男人让他变成这样的。
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却被别人占有了。
全身的血液慢慢变得冰冷,沈维希握紧双拳,转向沈卓礼目光陡然变得极为阴鸷和愤怒。
滔天
的恨意充满了他的胸腔,之前看着沈卓礼将高层大换血,看着他把爷爷气得进了ICU抢救,他都没有这么愤怒过,这一次沈卓礼彻底踩到了他的底线。
看着沈维希不要命的冲过来的身影,沈卓礼身形一晃,惊险的避开了那一拳。沈维希并不罢休,整个人又扑上来,一副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沈卓礼冷笑了声,一手抓住他的胳膊,顺势扭转在身后,又一脚踹上他的膝盖。
两人扭打在一起。
“卓礼哥哥,小心!”
翟思洛慌忙急忙的下了楼梯。
看着翟思洛担忧的眼神全程都落在沈卓礼身上,根本没有关心他分毫,沈维希一颗心彻底凉透。分神的间隙,又被沈卓礼抓住了漏洞,反剪住双手,压制在地板上。
“沈维希,你有完没完!私闯民宅还动手打人,我已经叫保安了!”看着疯狗一样的沈维希,翟思洛愤怒不已。
沈维希被沈卓礼用膝盖压制住脖颈,因为缺氧一张脸胀得通红,但他不甘的眼神仍是看着翟思洛。
“小洛,你真的跟沈卓礼在一起了吗?你们俩在演戏对不对?”
迄今为止他心底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我跟他在一起了,而且还订了婚。”翟思洛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沈维希像是被一记巨拳迎面击中,订婚那两个字像是一把匕首深深扎在他的胸口,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余光看到翟思洛手上散发着光芒的戒指,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他每次想跟他认错,想挽回他,青年都那么绝情,原来是因为他早已心有所属。他还傻傻的以为他跟沈卓礼只是朋友,因为沈卓礼是他的四叔,翟思洛才跟他走得近,他甚至还想过让沈卓礼从中牵线,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像小丑一样可笑。
那些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忽然从意识深处浮了上来。他逃婚后,翟思洛就对他不冷不热,反而跟沈卓礼走得格外近,每次翟思洛出什么事情,沈卓礼总是能第一时间赶到。之前沈维杰告诉他沈卓礼对翟思洛心怀不轨,他还把这当成是污蔑,不敢相信,然而现在血淋淋的残酷的事实,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以为沈卓礼就算被仇恨蒙蔽,但也不至于心理扭曲,做出让人发指的事来,可他没想到,在男人冷淡禁欲,洁身自好的表象下竟然有一颗这么龌龊肮脏的心。
“沈卓礼,你谋划多久了?这就是你报复沈家的新方式吗?”沈维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俯视着他的男人。
“你知道我后悔跟翟思洛解除婚约,知道我对他念念不忘,知道我爱上他了,就想出这种恶毒的方式来报复我,对不对?”
难怪沈卓礼会特地保留他的职位,没有把他从高层里赶出去,原来是因为想到了更好的报复方式。杀人不过头点地,然而诛心带来的确是千万倍的痛苦和煎熬。
沈卓礼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他,他的眼神几度变化,最后几乎有些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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