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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陈水君入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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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陈水君入京

悬天京中许多桂花树已经悄然盛开,细碎的金黄花瓣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微光。

微风拂过,馥郁的桂花香气弥漫开来,流过整座京城。

中秋佳节将至,悬天京中虽然远不如坐朝节那般热闹,可却也弥漫着几分喜气。

陈水君就在这桂花香气与京城中人的喜气中,踏入悬天京。

十八年光阴过去,这是他第二次入京。

京城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没有变化,来来往往的乘车大人们也并无变化。

陈水君样貌比起十八年前,却已经多了几分沧桑。

他自东而来,踏入东门,走过东大街,抬眼之间,却看到不远处,李伯都仍然骑着他那一匹名马【如松】,正在街口看着他。

恰好天上云雾遮蔽了日光,天色显得有些阴沉起来,没有了陈水君入城时那般明媚。

陈水君继续行路,来到李伯都面前。

李伯都仍然骑在马上,低头注视着陈水君:「你可知道你现在来悬天京,意味着什麽?」

陈水君不言不语,清风拂过,身上长衣飘然。

李伯都神色越发肃然丶

「婚期已近,你现在入京,心中无非是还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可这悬天京乃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婚约已成,你若还想要以过往裹挟音希,也就没有了规矩二字。」

陈水君目光平静,面色不改,他仰头看着马上的李伯都,眼神中却终究多出了些厌烦来。

「什麽才算是规矩?」他仰头询问。

「规矩就是我可以骑在马上与你说话。」李伯都手持缰绳,身躯前探:「陈水君,你可知道熔天将军即将要踏入造化境界了?

也许婚期之前,他便能够骑鲸成造化,彻彻底底超凡脱俗。

你与他又如何相比?他早已经将之前的妻子送回乘南州,音希去了将军府上便是主母,总好过和你一同回了苏南府教书。」

「造化……」陈水君轻声呢喃,却不知在想些什麽。

李伯都却点头:「熔天将军早在八年前就已经玉阙圆满,他在骑鲸碑上位列四十一,可谁又能想到他已经孕育造化之真,再过不久就能够彻底踏入造化境界。

成为我大虞,又一尊造化大家。」

陈水君似乎是不愿意与李伯都说了,就要绕开这一匹高头大马,继续前行。

李伯都眼神却逐渐冰冷,道:「陈水君,你可见了你如今的模样?」

「你已人至中年,灰尘满面,两鬓如霜……也许音希见了你,都已经认不出你来了,人生无穷,又何必又囿于过往?陈执安已经在这悬天京闯出了一番名堂,可却又树敌众多。

音希嫁给司远瞾,陈执安若能有一位造化大家护持,才不至于死在这京城。」

陈水君停下脚步,他仔细看着李伯都:「我记得半载之前,你来苏南府,曾与我说过,执安不过只是一个平庸的……杂种。

如今不过半载光阴,执安就不平庸了?」

李伯都沉默不语。

陈水君眼神终于多了些冰冷来:「这杂种二字我始终记得,我那时便与你说了,有朝一日,我会拿这杂种二字前来问你。」

李伯都神色阴郁,几息时间过去,他才摇头道:「陈执安确实称不上平庸,可你今日以杂种二字问我……难道他不是吗?」

「你与音希私下定去终身,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怀下的孩儿,难道称不上这两个字?」

「十八年光阴,竟然能够让玉阙境界的李将军,忘去这般多的事。」陈水君轻轻拂袖:「你可还记得你爷爷的承诺,可还记得你父母二亲,在我面前苦求,并且允诺下来的事。

你可还记得音希眼中含泪,让我务必救一救李铸秋的过往?」

「十八年过去,李家人似乎全然忘了,如今身居高位的李大人往日里还遭过一场死劫。」

李伯都神色不改:「那乘鸾丹是你与音希一同所获,并非是你的私物,音希乃是我李家人,她既然寻来了丹药,救一救父亲的命,又如何成了你的功劳?」

陈水君忽而一笑,似乎不愿与他多说此事了,他只是凝视着李伯都,问道:「李将军,据说你得了龙脉机缘。

可现在看来,你的修为并无长进,那龙脉机缘似乎没有起到什麽作用。」

李伯都就没看着他,不知陈水君为何说起此事。

陈水君却继续道:「刚才我提起杂种二字,你以为我是在行自己的承诺……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十八年的过往即便是在我心中,也积累了一些怨气,这些怨气便如同潮水,积累的时间越长,积蓄的力量也更强,终有一日会决堤而出,到了那时,我会再来与你说……我的孩儿可不是什麽杂种。」

他话语至此,便绕开那匹马,直向前去。

李伯都听着陈水君平静却又好像充满力量的声音,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阵烦躁。

再去看陈水君背影,那背影宽阔却又挺的笔直,仿佛过往的离别丶十八年的枯守都未曾压垮他的脊梁。

于是李伯都心中的烦躁,顿时化为怨气。

「陈水君,你的修为确实有长进。」

「自璞玉成长到了先天境界……可是……四十馀岁的先天境界,即便是决堤,又能迸发出多少力量?」

他冷声说着,忽而弹指。

一缕厚重真元被他弹出,疾驰而来,就要落在陈水君腿弯处。

「你太弱了,弱到我想让你跪下,你便只能够跪下。」

那真元直去,即将要落在陈水君腿弯时,忽而又有一缕劲风飞起,拦住那一道真元。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

劲风与真元全然消弭不见。

李伯都抬眼看去,却见楚牧野仍旧穿着那一身鹤袍,远远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些失望。

陈水君似乎没有察觉到李伯都流转而去的真元,仍然踏步前去,走到楚牧野身旁。

二人并肩而去。

李伯都低下头来,想起陈水君的话。

他自年轻时便获得了极其难得的龙脉机缘。

那时朝中的大人们都说他前路坦荡,有朝一日也能够踏入造化。

临近二十年光阴匆匆逝去,那龙脉机缘仍然高悬在他的先天胎宫,任凭他如何炼化都无济于事。

可是……陈水君不过先天境界,又如何能够轻易看透他的龙脉机缘,又如何能够轻易看透他的修为并无寸进?

李伯都思索良久,忽然又想起司远瞾来,想起他即将骑鲸造化,心中不由有些落寞。

他与这位熔天将军乃是同代人物。

二人年轻时,悬天京中时常有人将二者比较,那时他们还不分伯仲,后来他有了龙脉机缘,京中人物都说他要超越司远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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