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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九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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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御农坛,设伏,除奸佞。”奸佞之一凑在岑鲸耳边,这样说道。

本朝开国以来便在京郊设立御农坛,每年二月开春,皇帝都要带着大臣们去御农坛祭祀农神,还得亲自下田耕种。

但在萧睿病重后,这项活动便许多年不曾展开过,现下萧睿“病”好了,这活动自然要重新办起来。

京郊离得不远,却又不在宫城禁军和南衙骁卫的范围内,这样就算城内出了变数也能及时顾上,至于城外驻军,这不有武家军吗。

天子脚下的卫兵,再厉害也是温柔乡里“娇”养出来的,如何比得过沙场上浴血归来以一敌百的将士。

御农坛,着实是个杀燕兰庭与萧卿颜的好地方。

虽说知晓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可为了防止出现变数,燕兰庭与萧卿颜一刻都未曾有过松懈。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就到了年底。

今年的岑鲸不像去年似的因为身娇体弱而请假,好好在书院待到了放年假,还参加了去年不曾参加过的年末大考。

这期间京城内也发生了大大小小许多的事情,近一些的像是岑鲸的表哥白春毅,和赵国公府的姑娘说了亲,来年三月成婚。

赵国公府那位姑娘便是赵小公子的姐姐,听说两人自去年上元节初识后又有过几次偶遇,起初他们只是看在各自弟弟妹妹的面上,对对方多了几分留意,后来不知怎的就动了心。但因为两人门第有差,起初赵国公府并不同意让自家的女孩儿低嫁,后又经了许多波澜,才终于叫这门亲事定下。

远一些的,便是自凤仪宫后,皇宫中又出现几处宫殿接连失火,禁军统领晋牧因此获罪,被革职下狱。

不过驸马很快就出了狱,是萧卿颜硬从大牢里带走的,萧卿颜因此被萧睿拿住由头,下旨罚了俸禄,还夺了部分职权。

这一举措,说不好是萧睿想把禁军拿回手中以防万一,还是故布疑阵,让他们以为萧睿会在掌握了禁军后,像对岑吞舟一样,在宫中对燕兰庭或者萧卿颜下手。

也可能两者都有。

朝中局势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保皇党们觉得皇帝这是恢复坐朝后开始着手处理瑞晋长公主和燕兰庭了, 一个个精神大振。

反之燕兰庭和萧卿颜这边则像是受到打击,变得低调了起来。

燕兰庭还隔三差五的装病告假,不去上朝,但接送岑鲸却是照常,只藏在马车里不下来罢了。

书院还没放年假的时候,还有人旁敲侧击问岑鲸为何不在家照顾生病的燕兰庭,岑鲸很是没心没肺,说自己又不是大夫,在家也没什么用,若那人要继续探问下去,多半会被岑鲸反过来套话套得底掉,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敢再来她这打听消息。

书院年假后,岑鲸把处理好书院事务的乌婆婆接回家,除夕夜那天还让云息江袖带着云伯一块来相府过年。

陵阳也来了,反倒是沈霖音,不想掺和外头的热闹,更不想见到江袖,缩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肯出来。

岑鲸也不勉强她,但在吃年夜饭的时候过去看了眼,发现沈霖音正在给那个和她关系好的小丫鬟一块吃饭。

小丫鬟也是可怜人,无父无母,胆子又小,全赖她心眼实才会被管事看中买来。

今夜热闹也忙碌,下人们分成几拨轮流去前头伺候,剩下的则在后面吃他们的年夜饭。

眼下也不见小丫鬟去跟其他下人一块吃饭热闹,反而来这冷冷清清的地方陪沈霖音,可见确实是个实心眼,记恩情的。

沈霖音这边的饭菜也丰盛,两人吃完,小丫鬟还听沈霖音给她讲自己当年在外面治病救人的故事。

岑鲸没有打扰她们,悄悄地来,悄悄地走,结果在路上遇见了独自提着灯笼等她回来的燕兰庭。

燕兰庭瞧见岑鲸,也不等岑鲸走到他这,就先迈步朝岑鲸走了来。

燕兰庭站的地方没遮没拦,月光照着分外明亮,快到岑鲸面前时,他一脚踏进阴暗处,走到岑鲸面前。

“昨日沈大夫给了我一瓶药。”他拿出那瓶药,说:“我拿去给其他大夫看了,能吃,与我近日所用的药膳不冲突,用料也对症。”

燕兰庭没说是什么药,但岑鲸猜到了,她“唔”了一声,一脸正经地说:“那你吃吧。”

听听,多正常的对话啊。

——药没问题。

——那你吃吧。

可这吃了药后能干嘛,除了他们俩,没第三个人能听出来。

燕兰庭当着岑鲸的面打开药瓶子,倒出了一颗药丸。

不等他把药放进嘴里,岑鲸先一步拿起药,亲手送到了他嘴边。

燕兰庭握着她的手,低头吃药,将药吞下后,牙齿轻轻咬住她的手指,舌尖轻扫过指腹残留的药末,留下薄薄的一层湿润。

然而作为相府的主人,他们俩不好就这么在众人面前“失踪”,于是他们又回到席上,该吃吃该喝喝,等过了子时,岑鲸才借口疲乏,先带着燕兰庭离了场。

岑鲸早前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并且印象深刻,所以众人并未起疑心。

两人回到寝屋,初时都和往常一样,洗手,净面,换衣。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挽霜熄了屋内的烛火,只留下一盏,退出屋外。

这是一个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夜晚,就算床帐内有两人细碎的轻语和渐渐粗重的喘。息,按照往常的结果来看,应该也只是浅尝辄止,做不到最后。直至一声格外不同的低吟,似一块砸进湖水的石头,突兀地把随后发生的一切,拐向了此前从未经过的道路。

拐的节奏虽然突兀,拐的速度却不快。

岑鲸曾跟系统说过,燕兰庭此人极为克制,当真是克制到了骨子里,一点点一丝丝,没有半分激进,却在大冷的寒冬里,把岑鲸热出了一身的汗。

黏腻的汗水顺着鬓角滑到下巴,被晃得一颤一颤,最后滴落在同样汗湿的胸膛上。

一条路行到最后,炙热的痴缠已让两个多思多虑的反派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高温稍缓,恢复思考能力的岑鲸望着燕兰庭,闷笑一声,音量不大,比两人方才发出的动静轻多了,可愉悦的滋味顺着眼角眉梢,映入燕兰庭的眼,悄然填满了他狂跳不止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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