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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幽微心思,庄齐多少能揣摩出来,毕竟不是无知孩童了。

她乖巧地朝姜虞生笑:“伯母,飞机坐累了吧?”

“累。”姜虞生捶了捶手臂:“腰酸背痛的,一会儿吃了饭,我要早点睡。”

这顿晚饭虽比平时更富生活气,但唐家规矩多,众人动起餐筷来俱是轻拿轻放,席间只能听见杯碟碰撞的清脆声。

老实讲,庄齐是不喜欢他们回来的。

她自己吃饭,或是同哥哥一道时,比这要自在多了。

哥哥只是不许她架腿,没到禁止讲话的地步。

但她才是外人,怎么好说不喜欢主人回家呢?未免本末倒置了。

饭后散步也是惯例。

唐伯平对这个程序格外看重,几乎当成一种仪式来完成。

仿佛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尤其是他好心养大的恩师的遗孤,在满院的人面前走上一遭,寒暄几句,演一出父慈女孝、阖家美满,他的贤名就能彻底坐实了。

他,唐伯平,就是一个感恩怀德、品行出众的人。

由此,可堪托付重任的形象就鲜明起来了,群众基础也有了。

年年如此。

庄齐都演烦了。

虽然这些话该死,讲出来大逆不道,但庄齐想说很久了。

比起姜虞生,她更不喜欢唐伯平的虚假和伪饰。

他内心里,根本不愿意养这么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

但迫于舆论和道德的压力,唐伯平姿态很高地把她接到唐家,两三年后,便直接丢给自己刚成年的儿子,连过问也很少。

等到庄齐长大,懂了一点世情人伦后,她试想过无数可能,万一唐纳言是个恶魔呢?倘若他心怀不轨呢?

她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

唐伯平也好,姜虞生也好,甚至是死去的龚奶奶,对她都没有抚养义务,有片瓦遮身,免于风吹雨打,是她的运道。

也是因为这样,她心里对唐家两位长辈,还是感激居多。

只不过,在这一系列的困顿与抛弃中,庄齐想,她最幸运的地方,就是唐纳言是那么的人格端正。

思绪转到这里,庄齐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哥哥。

唐纳言站在树荫下,经唐伯年的介绍,稳重地和不常露面的任老爷子握手,一派高贵风华。

就这么一眼,她居然也脸红了,做贼心虚地低头。

和张家吃饭那晚,想到这顿筵席的目的,庄齐就没心思打扮。

如果不是唐伯平开了口,她甚至不大想去。

临近傍晚,她穿戴停当后,先坐到了院子里去等,哪怕不愿去,表现上也要占些主动。

唐纳言出来时,就看见庄齐就心事重重的,支着下巴在发呆。

她穿了条浅色细带长裙,手臂露在外面,白得像冬天屋顶上的雪,腰上一排不规则的褶裥,缀着圆润的珍珠,丝绒光泽的面料温婉柔和,迎着微微的亮光,能看出上头暗刻的宝相花。

当年那个一受委屈就哭的小姑娘,确实是长大了。

两弯细眉如柳丝,已有了年月里沉淀出的柔美贞静。

黄昏时分琥珀色的光晕拢着她,像冬日抽出的第一支白水仙。

唐纳言扶着门,艰涩地咽了一下喉结。

后面唐伯平催他:“好了吧?齐齐在哪里,还不出来?”

唐纳言这才回过神,说:“她早好了,就坐在院子里头。”

看过一眼庄齐后,唐伯平夸了句:“你的功劳大,把齐齐教得这么知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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