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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音拿着手头的笔,敲她脑门,“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这时,教?室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躁动。
李明德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拿着水杯,身姿笔挺地进来了。
他穿着白?衬衫、西裤,衬衫袖口挽起,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若是不看脸,光那笔挺的背影,也很难让人相信他已经年过四十了。
也许是他皮囊还不错,为人又风趣幽默,他的选修课一直都是满座的。
李明德一进教?室,室内学生的目光都粘在他身上了。
当然,除了梁舒音。
“那不是棠棠吗?”
陈可可戳了下梁舒音胳膊,“她怎么跟李明德一前一后?进来?”
梁舒音抬起头,漠然地朝前方看了眼,没应声。
私立医院的病房内。
陆祁溟靠在病床上,刚做完术前检查的他,盯着手机上的信息,差点气笑了。
问她课表,她让他自己去查。
那日?从赛场回?来,她在车上的低眉顺目,还真?是稍纵即逝。
也对,温柔的确不属于她。而?他喜欢的,也正是她身上的那股劲儿。
秦授从门口进来,将?刚打?印出来的一页纸递给他,见他唇角带笑,瞥了眼他手机屏幕,习惯性地开?口揶揄。
“都要做手术了,还不肯让姑娘知道,这年头竟然还有你这种情圣。”
陆祁溟接过课表,撩起眼皮,淡淡扫他一眼。
“不然呢,拿这种事去道德绑架她?”
秦授坐在床尾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眼睛觑病床上的人。
“生平第一次追姑娘就碰了钉子,什么感想?”
陆祁溟目光掠过手头的课表,没理他。
“不过也不能怪你,这姑娘的确心太硬了。”
秦授拧开?瓶苏打?水,喝了口,不安好?心地提议道:“不如换一个?吧,换一个?都不用你追,人主动就投怀送抱了。”
陆祁溟也没恼,唇角一勾,不痛不痒地使?出杀手锏。
“你换得那么勤,不怕染病吗?”
被精准攻击,秦授也只冷笑一声,“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嗯,死亡当然是懦夫解决问题的惯用手段。”
陆祁溟冷冷看他一眼,嗤笑道,“那要是死不了,也活不成呢?”
秦授仰头靠在沙发上,双手大张,眼睛盯着头顶的白?炽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陆祁溟挨着扫了眼梁舒音的课表,看向今晚那堂课。
李明德,戏剧鉴赏课。
他看了眼时间,过去刚好?赶上她下课。
视线从课表收回?,他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抓过旁边架子上的外套。
秦授一急,“你干嘛?不会是想溜出去吧?”
见他不说话,秦授起了身,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严肃地告诫他。
“陆煦说了,从今晚起你就不准离开?医院了。”
“放心。”
陆祁溟扣着袖口,冷眼盯着窗玻璃中自己的影子,微偏了头活动发酸的脖颈。
“明早手术,不会耽误的。”
秦授径直拿出手机,“行,你走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梁舒音,告诉她你手术的事。”
“反正,你也只听她的话。”
陆祁溟手一顿,偏头看他,“你确定要这样做?”
“那得看你了。”
今晚这堂课,讲的是曹禺的《雷雨》。
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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