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 / 2)
“啊?”越星垂正趴在傅追膝头卖乖,听见这话惊讶地抬起头道:“现在吗?”
窗外,呼啸的狂风正在黑夜里肆虐,迅疾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与温暖明亮的室内简直是两个世界。
“呃……是,陆先生没带伞,现在人还在外面淋着雨。”管家不知道越星垂也在旁边,神色有些尴尬,毕竟他这种行为相当于在正得宠的新欢面前给旧爱递话,多少有点看不懂气氛的意思,实在扫兴,尤其是看两人此刻姿势亲密,他更是不由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打扰了自家傅总的好事。
但傅追的脸上此刻看不出喜怒,手掌缓慢抚摸着越星垂的头:“他可真会挑时候,大半夜的扰人清净。”
他语气淡然,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困扰,哪有昔日对陆逢秦关怀备至的模样,管家暗自咂舌,脑袋里顿时冒出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句话。
要知道陆逢秦待在傅总身边五年,傅总平时待他不说有多深情,可却从未少过尊重,像这种暴雨天晾人在外头的举动,更是和傅总一贯行事作风不相符,要说是陆逢秦做了什么事招来傅总厌恶,管家回想一番却也没什么头绪,似乎唯一的变故只有越星垂。
他愈发觉得这个少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刚要张口表示自己马上下去将人打发走,就听越星垂忽然开口道:“是因为我吧?”
管家登时心底咯噔一声。
傅追低头看向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越星垂仿佛闯了祸的狗狗,缩着脑袋:“那时候他一声不吭挂了电话我就觉得怪怪的,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才赌气不回家啊?然后现在又顶着这种天大半夜地跑过来,肯定是气得憋不住了……”
说着苦恼地抓乱了头发:“啊……都怪我,哥……要不然你出去看看吧。”
好家伙,短短几句话,将陆逢秦暴躁善妒不懂事的情人形象侧面描绘得淋漓尽致。
“本来就该是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轮得到他来跟我兴师问罪。”果然,傅追闻言冷嗤,接着脸色温和下来,冲越星垂露出一抹微笑道:“你想我去见他?”
“我也不知道……”越星垂在傅追膝头蹭了蹭,闷声道:“我肯定是希望哥哥独宠我一个啊!但我又不希望哥哥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瞧瞧,什么叫说话的艺术,茶艺这块属实让人家给玩明白了。
管家隔着屏幕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孩子有前途啊,要知道他家傅总口味其实很俗套,就喜欢那种单蠢又依赖他的小帅哥类型,因为最能激发他的保护欲和控制欲,甚至不管你是发自真心还是逢场作戏,只要能哄得傅总心里舒坦,照样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好比陆逢秦当年虽然是救了老太太,但之所以能再度重获傅追的宠爱,还是凭那句:‘我什么都不要,就是想留在你身边’。
“没什么,物伤其类,这是人之常情。”傅追柔声安慰着越星垂:“但我一般不会这么不讲情面,这么对待陆逢秦,是他咎由自取。”
头一次被傅追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哄劝,越星垂晕晕乎乎的,兴高采烈道:“那……那哥哥不喜欢他了,我是不是就能转正了?”
傅追微笑:“不能。”
越星垂瞬间垮起一张狗狗批脸。
“好了。
”傅追推开他放在自己膝头的脑袋,站起身捡起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身上,似笑非笑道:“既然是你发话了,我就下去看看吧。”
啊这,越星垂连忙紧张道:“不要看太久,看一会儿就可以,还是哥哥的心情更重要。”
傅追忍俊不禁,弯腰冲他伸出手掌,越星垂立刻会意地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傅追笑弯了眼睛:“放心,乖乖在这里摇着尾巴等我回来吧。”
越星垂又再次晕头转向了,兀自傻笑了半天,等回过神来傅追已经走了。
望着空荡的房间,他霎时蔫了,向后仰躺在地毯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半天,嘴里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陆逢秦……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到底是谁呢?”
对了,可以查查百度。
想着他一通胡乱摸索,终于找到了自己乱扔在地毯上的手机。
管家在视频里看见这一幕分外无语——合着您完全没摸清对手底细就发功了?真就一茶破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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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追不慌不忙放人进来时,陆逢秦已经浑身上下被浇了个通透。
他此刻的愤怒已经到达顶点,即便在收到阿姨的通风报信后他就心不在焉,坐立难安,甚至不惜对简宁出尔反尔,也要顶着暴雨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但他仍旧觉得自己并非害怕失去眼下的荣华富贵,而只是接受不了自尊被人如此践踏罢了。
陆逢秦要让傅追知道,他和从前那些为了金钱权势而忍受他朝三暮四行为的情人不一样,他是有傲骨的。
可当甩开佣人递过来的毛巾,一路冲到前厅,看到傅追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品茶的模样时,陆逢秦的头脑又瞬间冷静下来,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仿佛存在某种魔力,迫使陆逢秦的脚步钉在原地,又倏然间抽空了沸腾在他血液里的所有勇气和清高。
大概是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窘迫,陆逢秦屈辱地咬紧牙关,内心更加憎恨把他变成这副模样的傅追。
显然,小心侍奉了这个男人五年,有些畏惧已经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最终陆逢秦握紧拳头,逼迫自己上前做出质问道:“傅追,你是不是把别的男人带回来了。”
说罢他紧紧盯着傅追的表情,却未能如愿从上面瞧出一丝愧疚及心虚,傅追依旧泰然自若,淡淡瞥他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略带警告的语气,陆逢秦下意识有些胆寒,又听傅追反问:“怎么这个时间跑来?”
言外之意是嫌他不会挑时候吗?陆逢秦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是耽误你和新欢亲热了?”
“这时候你又聪明了。”傅追道:“怎么不见平时这么识趣?”
“傅追!”陆逢秦终于忍受不住:“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然而他话音刚落,傅追也陡然摔了茶杯,声色俱厉:“这话应该我问你!”
破碎的瓷器碎片从陆逢秦头侧擦过,迸射出的茶水溅在他脸上,霎时间空气冷凝住,陆逢秦噤若寒蝉,哑着嗓子道:“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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